前这个女人是家族安排给他的未婚妻,那么他至少也要清楚她的身份。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怎么进来的?我妈跟你说了什么?”哈一声冷笑,拓跋尊捏起韩唯一的下颚,字字冷漠地质问。
韩唯一突然想起之前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佣人都称呼她为拓跋夫人,她估计就是拓跋尊的亲生母亲。
她还记得那个女人的吩咐,“拓跋爷爷身体一直很不好,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儿子必须继承拓跋家族的一切,眼下需要一个小少爷来为爷爷冲喜,也需要这个孩子奠定我儿子的位置……”
即便这是权势之争,但为什么找上她?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什么都不懂,什么也没有。
“我希望配得上我儿子的,是一位品学兼优又聪明的高材生,至少不会笨到天真地以为,凭借一个孩子就能拥有什么,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待,不要让我失望,我很看中你,你可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好孩子……”
这是当时那个女人的解释,很无理也很没有说服力的解释。
等待许久,拓跋尊失去了耐心,手臂捏得很紧,“还是不肯说话?”
彼此挨靠得很近,韩唯一牢牢铭记那个女人的吩咐,不要说话……不要说话!
但也许他审视的目光过于迫人,韩唯一没忍住,突然傻傻问了他一句,“我们,从前是不是认识?”
“你看,妄想症吧?”
3
拓跋尊仿佛听见很幽默的笑话一样坑下头笑了笑,他怎么会认识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如果她在故意寻找话题,手段未免太白痴了些,她看上去就像个没脑子没见识的女人,也许对付起来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思。
很好。
脚跟动了动,拓跋尊倚靠在门板上,先是双手抱臂,再稍微侧过脸,望着依旧看不清的脸庞,讽刺地问她,“我怎么会认识你?”
“可能是我误会了。”咳嗽两下,韩唯一有些窘迫,之前拓跋夫人的那些吩咐给她带来了一些错觉。
可不管怎样,她和拓跋尊绝对不会扯上关系,的确是她问错了。
拓跋尊又问,“听说过丑小鸭的故事?”
“王子病吧?拓跋少爷,你这是病,得治!”原本的疑惑和猜想都被他的嘲讽打消,韩唯一不再乱想。
“出去。”眼神一暗,拓跋尊突然认为与她聊天无趣。
“我会唱歌,催眠曲!你要不试试?”韩唯猛地一竖起手背,认真地回答!
“出去!”声音里透出不容置喙,拓跋尊转身,一边解开衬衫扔在地上,一边直往洗手间走去。
只是下意识的,韩唯一伸手捂住双眼,之后听见淋浴的声音,她一直保持这个动作。
没过多久。
拓跋尊开门往床头走去,精瘦的腰部简单围了一条白色浴巾,随手扔掉头巾的同时皱了下眉头,他发现韩唯一没有自动消失。
其实他心情很不好,他患有轻微的洁癖,之前摸黑洗澡,总觉得身上不够干净,而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敢挑衅他的命令!
韩唯一站累了,干脆一屁股坐在门口,地毯都是高级羊毛铺成的,比她身上的衣服都干净,如果不是在拓跋尊的房间,她想她会四仰八叉地打地铺。
拓跋尊愣了会,接着掀开被单,这一次他没赶她走。
早晨,日光清新,俯照着整个阳明山顶。
“夫人好。”一道一道高跟鞋的声音在地板上响起,有佣人殷勤地推开门。
拓跋夫人南宫慧走进门后站得笔直,双手抱臂,厉眸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得可怜的房间。
韩唯一忙合上大四的书本,款慢地站起身,望着南宫慧,“夫人……”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在复习功课?”点点头,南宫慧睨着韩唯一的书桌,想起什么,突然很有深意地笑了,因为她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有佣人告诉她,在拓跋尊的床单上发现了可疑的血迹。
怎么会有血迹,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还是,她故意……
南宫慧走了两步,挨靠站在韩唯一身前打量她,先是不吝啬地扬手摸着韩唯一的下颚,再伸手按住韩唯一的肩头点了几下,语重心长地说,“真是个有心机的孩子。你要做什么没人会拦着,可别忘记我说过什么话。懂么?”
不懂。
韩唯一不懂南宫慧在警告她什么,但知道少说少错,于是只向南宫慧点了下头。
“很好。”南宫慧正要离开。
这时有佣人提醒道,“夫人,少爷回家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