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些迷惑,皇帝于是把目光投向了依徍和蓝澜。蓝澜摇头不知,依徍也是摇头。
皇帝只好自己解说,“依徍花经过炮制后,才会有伤人的毒性,可是经过炮制的依徍花,并没有死亡,而是成为了可以生长额种子。”
“那些看起来没有变化还是鲜活的依徍花花瓣,本身就是一种种子。”皇帝捏死了那一株依徍花。
“挖吧,不要叫其他人来,看看这里埋葬的是谁。”皇帝冷血的下了命令。
蓝澜自觉地去找了工具来挖土。
依徍花的根扎得很深,蓝澜挖土挖的费劲,那个坑大的,几乎要把蓝澜埋上。
等到蓝澜再也挖不下去碰到了yingwu,坑已经足够把蓝澜埋起来。
皇帝也没有想到这个坑会这么的深,所以才会在蓝澜把东西递上来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
太子慢慢的打开了那个沾染了泥土的包裹,一层层的布料被解开,一层层的油纸被解开,等到太子快没了耐心的时候,里面终于露出了一个可怕的事物。
颤抖着手才勉强没有把手里的东西给丢出去,狠狠地咽了几口唾沫,却还是没有忍住想要呕吐的yuwang。
蓝澜在依徍的帮助下从坑里面爬了出来,顺手接过了太子手中的包裹。
就这一眼蓝澜就再也不敢看包裹中的东西。
皇帝这个时候也看清了包裹中的东西,不过他到底是打过天下的人,这些血腥还是可以接受的。
“在以前打仗的时候,老百姓民不聊生,你们知道会做什么吗?”皇帝把话题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稍微转移了一下孩子们的注意力。
蓝澜的嘴唇苍白着说不出来,太子的双腿颤抖了很久才说了出来,“父皇是说,易子而食那个吗?”
皇帝点点头,“在战时,粮食不够,却不能够任由人饿死,所以有些将军就让人攻城,吃俘虏。”
“老百姓看了兵士们的做法,就也有学有样,老人要孝,就只能够委屈孩子们了,实际上是因为小孩的肉嫩。”
“但是因为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总有些下不去刀子,也就出现了易子而食的风俗,虽然后来被明令禁止,却也是屡见不鲜。”
“说到底人不过就是为了活着。你们看着残忍的话,那就让我们的国家更加的好,只有这样,人们才不会为了吃的做出残骸同胞的事情。”皇帝趁机洗脑。
太子的恐惧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一种责任感,“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
皇帝从蓝澜的手中接过了包裹,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就是那个孩子了吧?
“说说看,你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帝把包裹又一次包了起来,准备找人把它好好安葬了。只可惜是尸骨无存,被人剁成了肉糜。
“人吃动物什么的很正常,但是为什么我们会和那些野兽一样,残害自己的同胞?这样的话,人和那些野兽又有什么差别?”太子寻求皇帝的解答。
皇帝看着太子眼中有着欣慰,比起蓝澜的谋划,一颗仁爱的心,对于百姓们才是最好的。
“人本来也是需要开化的,据古籍记载,人在很久之前是茹毛饮血,衣不蔽体的,也是就是说,我们的先人们,和那些野兽一样吃生肉,不穿衣服。”
“人不过是一种恰好有了文明的野兽罢了,这样你懂了吗?”皇帝笑的很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小孩的怨气太大,依徍看到有一缕缕的黑气从包裹中冒出来。
在太子和皇帝拿着的时候,那些黑气一冒出来,就被皇帝和太子身上的黄色的气息给消灭了,可是蓝澜拿着的时候,那黑气就有些猖獗了。
虽然蓝澜身上的紫色气息能够抵挡那黑色的气息,但是却无法消灭那黑气,这样看来似乎是那黄色的气息更加的厉害几分。
“陛下,您手中的包裹在冒黑气。”依徍犹豫了很久才说了出来。
也是这一句话让皇帝变了脸色,“孩子的气息一般纯净,就是有黑气也不应该这么快,看样子需要查一下是谁做的这件事情了。”
蓝澜也淡定了下来,于是一作揖,“陛下,蓝澜敢问陛下,孩子的母亲何在。”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蓝澜,“你的意思是。”
“幼子长久的远离母亲,会惶恐会不安,身体应该也是很容易招致崇邪,所以是不是找到他的母亲就好了。”
皇帝点点头,“不过他的母亲应该不会承认。”
毕竟刚刚才因为假怀孕被收拾了,现在根本不敢承认自己私自堕胎。
“少爷!小姐的脸上的手印变大了。”蓝芷的贴身侍女画棋跑了过来,看到皇帝他们,连忙行礼。
蓝澜的拳头握紧了几分,当时在御花园的人这么多,为什么独独只有蓝芷中招?
皇帝转头看着太子,“你有没有碰那朵花?”
太子摇摇头,“蓝芷想要摘花被我阻止了,不过她的手指应该是碰到了那朵花。”
皇帝心里有了猜测,于是打发依徍和画棋去照顾蓝芷,皇帝带着蓝澜和太子去见国师。
蓝澜一直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忠实拥护者,所以一直认为国师的存在就是浪费。
只是蓝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他很难不多想,好在蓝澜虽然不平国师的存在,却也是尊敬的,国师应该不会过于苛责蓝澜。
国师居住的观星阁看起来比皇宫的任何一个宫殿都要简陋,只是一个孤立的塔的形状,里面更是终日不见光。
塔门使用了一块厚重的布做成的,没有和普通的塔一样没有门或者是做了木门石门。
皇帝撩起布让两个小家伙先进去,不然这么沉的布,他们很难能够弄起来。
“来了啊。”和想象中不同,外面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塔,里面竟是大的难以想象。
星空在此闪烁,烛火不昏暗却也无法穿透这里的黑夜,倒有些指路的意味。
“国师大人。”皇帝恭敬的行礼,蓝澜和太子也是很恭敬的行礼。
国师看着蓝澜和太子,“帝星和伴星,果然是天生的君臣,紫衣的小家伙过来。”
蓝澜喜爱紫色的衣物,所以衣服都是紫色的,只是这些紫色都不是多么的鲜亮,所以反而让蓝澜看起来有些沉稳。
太子喜欢的是青色,经常会穿着青色的长衫拉着蓝澜到处玩。
只是在皇宫里面,太子不得不穿上那明黄的太子服,每一次太子都特别的嫌弃这一身衣服,却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现在说的就是蓝澜了,蓝澜在皇帝的默许下慢慢的朝着国师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蓝澜的错觉,这条路看起来很远,可是真的走起来,却是意外地短。
没有多少步,蓝澜就走到了国师的面前,国师温和的笑笑,“陛下,这个小孩可是比你厉害,居然没有被我的星辰路迷惑。”
皇帝脸有些红,怎么走都走不出那个星辰路,必须被人带出来什么的,真的是很丢人的存在。
“不过到底是伴星,比起你们的还是差了太多,居然被那小孩的怨气感染了。”
国师轻轻的拂过蓝澜的面颊,蓝澜就感觉一阵剧痛袭来,脸上谩慢的浮现出一个血手印。
等到那一阵疼痛过去,蓝澜已经是满身冷汗。
“还真的是很麻烦的存在啊,居然已经这么严重了。”国师端详了蓝澜脸上的血手印。
“你们谁是不是曾经给那个小女孩擦脸?”国师的眉头紧锁,看样子事情并不容易解决。
太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国师大人,是我给蓝芷擦过脸,那个血手印可以被布料擦去,却会又一次形成,蓝芷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那个血手印也越来越红。”
“这是正常,那血手印是那女孩子的精气,你擦去了多少,那个女孩子的精气就失去多少。”国师叹口气。
“虽然那个蓝芷不是你真的同胞妹妹,可是她既然顶了你妹妹的名头,那你们就是一脉相连,若不是有你的伴星气加上她自己本身的真凤护体,早在她被侵袭的时候,就可以死去了。”
“不过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谁知道这一次是不是她的运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