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家公将手中的信笺揉作一团,心中怒火腾起,心中暗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不就是打探个消息,竟是能把人家的房子给点了。
他们并没有将从呼兰贺那里听到有关于宝物的消息告诉呼兰家公,此事虚实未定。若是真的只怕以呼兰家公那巧取豪夺的性子,是又要挑起两国的战火了,若是假的,以家公的性格,怕只会感觉到欺骗和耻辱,他们更是死罪难逃。
而有关这些传言却没有传入到夜熹耳中,夜熹也是被蒙在鼓里,只当是这些人是为了窃取机密,一个不慎少烧了个精光。无论如何,牵连到国家机密的都并非小事。
呼兰家公在见到夜秦来信之后,就头疼不已。仿佛看见夜熹在那边怒气冲天的模样,虽说他们擅自行动并非自己授意,可是毕竟是渝北的人,这时候就算是缄口否认,也洗脱不清嫌疑。
若是其他国家,他倒也不在乎那么多,毕竟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说话的资格。而如今面临的是要长期合作的国家,若是处理不妥当,则面临的后果不是他能够想象的,净给他惹麻烦!
呼兰家公年过半百,常年的风沙将他那双精明的眼眸吹的早已混浊不堪,脸上还留着许多细小的伤疤,显得整张脸有些狰狞,虽说渝北汉子都比较粗狂,做事也都鲁莽不经过思考。若是这样他们就是徒有力量,也走不到今天的位置。
事实上能坐上国君之位,短短十几载能让各国闻风丧胆,需要的不仅要有胆识,也需要无上的智慧。他那混浊的双眼是不是发出的寒光,让所有与他对视的人都虎躯一震,不敢与他的目光交锋。
很快呼兰家公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他安排来使在渝北好好休整,自己这边写了亲笔书信,严明此事自己并不知晓,更无授意,对于夜秦那边的损失,他们这边会做出赔偿,以结两国秦晋之好。
多年的征战使他们积累起不少的财富,可是这些对于食不果腹的游牧民族并无太多用处,早已声名狼藉的他们,除了夜秦真的再也不会有其他国家,肯与之合作了。所以,无论出了什么样的乱子,只要没有到了和夜秦翻脸的最后关头,这个合作还是不能够终止。
为了能够让夜熹满意,呼兰家公也是很费心思的,不但送来了大批的珠宝玉石,还随行送来了十二名舞姬,传闻呼兰家公多好美人,宫中的舞姬个个都是绝色佳人,那舞姿也是一舞倾城。
夜熹对于呼兰家公的回复还算是满意,珠宝跟那些粮商换了粮,一来可以救助受灾百姓,二来为来年跟渝北换粮时做些准备,一时间大获民心。至于那十二名舞姬,夜熹愣是连看都没看就送给了那些劝他纳妃的老臣。
最难消受的美人之福,一开始还推脱的,后来也是圣意难却的就接受了,那些老臣心中大概也是乐意的,可是没过几天后院里全都着了火,一个个的都憋屈着一张脸,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夜熹看见他们如此模样,心中也是大为痛快。
一个一个都费劲心思的想送人进宫,该动脑子的时候不动,净动这些歪脑筋,这下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家宅难宁了吧!从此之后再无人敢向夜熹提这些劝谏之言,生怕下次送的就不是什么美人了,真的是无福消受啊。
从夜秦到渝北,再从渝北到夜秦,来回时间并不短。呼兰家公来信中始终没有问过这个庶子究竟如何,只是说这些破坏两国合作的逆贼任凭夜熹处置,其中大概也是包含了呼兰贺。夜熹念他只是个孩子,并不打算为难他。
可是这一来二去众多的事情给耽搁了,就始终没有想起来,天牢之中还有个他国的质子。待夜熹想起来就已经过了数月余了。牢狱之苦其实对于呼兰贺来说,和在渝北并无区别,只是他和俞奴分开这么久,也不知道俞奴怎么样了。
夜熹虽然放了呼兰贺出来,却将他幽禁在宫中,除了来回送饭的奴婢,任何人不得与其有任何的接触。呼兰贺失去了以前的自由,却也觉得无所谓,正是乐得清净。
只是许久未见那丫头,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