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吧。”检察官严肃地问:“你做这些胡书记都知道吗?”
“不知道。”
“你是他身边的秘书,他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高秘书不甘示弱地说:“你今天下班了要和哪个朋友喝酒也不会告诉你的领导吧?”
检察官冷笑道:“真不愧是秘书,不光笔杆子厉害,这口才也是一流的。不过,我们今天要说的可不仅这一桩,还有后面这些。”
随后画面上就是高秘书在各处的公寓、别墅的照片。
“高秘书,如果单单是雇凶杀人我们直接交给公安局就好了,现在关键是你涉及得可不止是这些。请你合理地解释这些房产的来源。”
检察官指着屏幕左上角的那栋别墅说:“光这栋别墅就价值几千万了,以你的工资就是不吃不喝也未必买的起吧。别给我说你这是买彩票或者是炒股所得?不管是哪一项我们都是可以调出记录的,无非就是打个电话的事情。”
高秘书当然知道他们可以。
任何部门都有义务配合他们查案。
他做了多年的秘书对这些更是门清。
这些证据摆在眼前,高秘书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这辈子的心血都化为乌有了。
再后来问什么答什么,没有丝毫的犹豫。
......
胡令国从机场直接回到了家。
这么久了,高秘书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他停下车子,匆匆走了进去。
保姆忙问:“胡书记,您不是送茵茵去了吗?”
“嗯。我有些不舒服,今天任何人都不见。”说完他就走进了书房。
“哦。”
保姆纳闷,不舒服不是应该到卧室躺着吗?怎么直接到了书房?
这些当领导的呀,还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胡令国是不敢闲下来,他回到书房第一件事情就是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个闲置的手机。
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小卡片放进了手机里,快速地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同样是关机。
这下胡令国一屁.股坐在了花梨木椅子上。
心是那样的沉那样的重。
“啪”的手机已经落在了书桌上,随后又跌落到了地上。
看着那已经散架了的手机,胡令国的心也是散落了一地。
他轻轻拉开了抽屉,把最里面的一个盒子打开了。
拿出了那把珍藏了多年的手枪。
喃喃自语:“没想到还是要有这一天。”
“叩叩”,书房的门响了两声,这才让胡令国回过神来,他连忙又把手枪放回了抽屉里。
外面也传来了保姆的声音,“胡书记,家里来客人了。”
胡令国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情见客人,他有些不耐烦地说:“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不舒服,谁都不见。”
保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胡书记,您还是见一见吧。他们说是工作组的同志。”
工作组。
这三个字胡令国听的很清楚。
他这下是不想见都不行了。
这一天在他的梦里也偶尔出现过几次,没想到这么快就在现实生活里出现了。
该来的还是都来了,该见的也还是早晚都要见的。
胡令国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轻轻拉开了书房的门。
“工作组的同志在哪里?”
保姆小心地说:“在那边客厅里。”
“好,知道了。”
胡令国镇定自若地走到了客厅。
不等他开口,工作组的同志就开口道:“胡令国我们过来接你喝杯茶,谈谈话。”
没有多余的废话,胡令国说:“好,我配合。”
就在他跟着工作组的人出大门的时候,他的腿突然迈不动了,就像是脚下有胶水把他的脚紧紧地粘住了一样。
因为她的女儿胡茵就站在他对面。
“茵茵,你怎么又回来了?”
“爸爸。”胡茵只喊了这两个字,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两只眼睛红红的看着自己的爸爸。
工作组的同志说:“是我们请你女儿胡茵回来配合调查工作的。”
“茵茵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是一个孩子。”胡令国着急地解释道:“她的姑姑得了重病,她这是去澳洲看望她姑姑的。”
“胡令国,去探望病人需要带上存有巨款的银行卡吗?”
当工作组的同志把那张他亲手放入女儿行李箱的银行卡拿到他面前时,胡令国说不出话了。
证据摆在眼前,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走吧,就不要耽误时间了。你的秘书高强已经全部交代了。”
刚才在室内还算是客气的,那么在证据面前,工作组的同志自然不会对这种蛀虫和颜悦色了。
胡令国就这样被工作组的人带走了。
胡茵眼睁睁地看着车子离开,她无能为力,更是无力去追。
因为她不太相信,一向慈眉善目的爸爸是他们说的那样。
要不是他们,胡茵可能永远都不知道。
也就是在两个小时之前吧。
胡茵和爸爸告别后,她拉着行李箱到了验票口。
还没等她出示她的机票,就被工作人员截了下来。
这样的场景她也是吓了一跳。“你们为什么要拦下我?”
“你好,我们也是例行检查,请跟我们到休息室来一趟。”
胡茵想着说不定就是临时抽检什么的,也就没有在意走了过去。
到了休息室,不止有工作人员,还有其他人等在那里。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说:“把行李箱打开,我们要检查。”
“好。”胡茵低头按下了密码,行李箱打开了。
这就是一个很小的行李箱,也没装什么衣服,就是两件换洗的内衣和一些化妆品什么的。
胡茵心想你们爱看就看吧。
哪知道工作人员从她的行李箱最底层拿出来了一个信封,这倒是让胡茵很惊讶。
更没让她想到的是里面倒出来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字条。
她不记得自己放过这些东西在行李箱里呀。
工作人员把卡和字条都递到了那个中年人手上。
中年人看了看说:“胡茵,请问这个怎么解释?”
胡茵哪里解释得了,这个她压根就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这张卡怎么会在我行李箱里。”
中年人看了看字条上的内容,再看胡茵的表现,料想这应该是胡令国偷偷放进去的。
很显然字条上的内容胡茵还没有看到。
“胡茵,你必须和我们回去一趟,你父亲的一些问题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脑袋轰的一下,胡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工作人员把她“送”到了车上,她才反应过来。
“我爸爸到底是什么问题?”
坐在她身旁的中年人说:“你爸爸的问题很多,他涉嫌经济犯罪和渎职犯罪,更是纵容手下的秘书买凶杀人。”
买凶杀人?这是他的爸爸会干的事情吗?说什么她都不愿意相信这些是真的。
胡茵小声问道:“杀的谁?”
“佘副书记。”
这怎么可能,胡茵宁愿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她不死心地又问:“是佘正东吗?”
“是。”
“那......他怎么样?受伤了吗?”胡茵口中的他当然是佘正东了。
“佘副书记左胸上中弹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哗啦”一下。胡茵的眼泪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样,一泻而下。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是佘正东受伤,爸爸为什么要去杀正东,这些疑问在胡茵脑中不停地闪过。
弄的她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现在再想想之前爸爸的反对,这下胡茵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到了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只是她还不知道而已。
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她喜欢了多年的男人。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们走到这一步,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伤到谁她都不愿意。
可如今一个躺在那里生死未卜,另一个要接受应有的惩罚。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宁愿自己的爸爸不是什么书记,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这样就不会有如今的下场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中年男人见她如此反应更加确定她不知情了。
“这个是你爸爸给你的字条,你看看吧。”
顾不上擦掉眼泪,胡茵从他手中接过来了。
茵茵:我的宝贝女儿。等你看到这张字条时,应该已经到了澳洲姑姑的家了。女儿,爸爸以后都不能陪你了,在没有爸爸陪伴的日子里要学会照顾好自己。这张银行卡是爸爸给你准备的生活费和嫁妆,你一定要保管好。将来要找一个老实本分的爱你的男人过一辈子,一定要幸福哟。永远爱你的爸爸
“茵茵,你没事吧?”
保姆已经喊了她好几遍了,胡茵这才反应过来。
“阿姨,我没事。”
站在院子里,胡茵再一次抬起头看了看这周围的一切,又看了看这栋房子,它们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
就如同她的爸爸一样,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却是一点儿都不了解他。
可是有一点她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他的爸爸真的很爱她。
他真的把她保护的很好。
一想到这些,胡茵的泪水再一次奔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