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暴怒了,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你是不是疯了!我们这样的人早晚不得好死,早晚是要进地狱的!你把他生下来,是不是想让他像当初的我一样,把这世上所有的苦都吃遍了,把这世上所有的脸色都看遍了,最后跟我一样,活得像只老鼠,永远见不得光?”
“怎么会?所以我们走啊……”靳仪抱住他,哭诉道:“世界这么大,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我们可以重头再来,我们给孩子新的环境,新的身份。护照……办护照很简单哪,交易市场那么多人的身份可以用,我们挑两个最不打眼的人,我们找个最安静的小镇,我还可以当医生的,你可以开个小公司,我们也能开个小农场……不如我们去波兰怎么样?克罗地亚,波斯尼亚……我们去整容,没人会找到我们的……求你了,我们走吧。我受够了,我想给你生孩子,我想你爱我……像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你接我放学,带我去吃馄饨,你给我买蛋糕陪我过生日,我想和你长长久久地过日子。”
蓝琅予双拳紧攥,额角青筋直跳,双眼渐渐充满血丝,像兽一样地光开始闪动。
“你走吧,趁我没后悔。”他拉开了靳仪的手臂,冷冷地说道:“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我不走……你和我一起走。”靳仪又从他背后抱住他,大哭道:“你成全我,要么今天让我死在这里,要么和我一起走。”
“混帐!”蓝琅予甩开她,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表情扭曲地盯着她吼:“我奋斗了这么久,你让我放弃?你看看这一切!我花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你凭什么让我放弃,我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是霍晟,霍晟和顾念安毁了我的这一切!”
“我帮你杀他们,我们先离开!他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他会带人来的。”靳仪顾不上被他打破的嘴角,紧紧地拉着他的手指,不停地央求他,“求你了,和我走。”
“他还敢来吗?”蓝琅予盯着靳仪,嘴角缓缓牵开,咧出了一丝残忍狂傲地笑,“今天的事是我大意了,我太放纵顾念安了。我蓝琅予对天发誓,一定要让他们两个付出代价,一定要让他们跪在我的面前,给我磕头求饶!”
“琅予!”靳仪哆哆嗦嗦地抱他,还想努力劝说。
“滚!你这个贱人。”蓝琅予甩开她,冷酷地说道:“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让你当狗粮。”
“我……”靳仪退了几步,瘫坐在地上,绝望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孩子……来人,把她带下去,马上把孩子打了。”蓝琅予低眸看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给我生孩子!照照镜子吧,靳仪,你现在又老又丑,还愚蠢如猪。我就算想要孩子,也绝对 不会要你这样的女人给我生孩子的。”
靳仪尖叫了一声,扑过来就打他,哭得心如死灰。
“你怎么能这说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让我陪谁我就陪谁,我为了你我死都可以……你为什么这样说我?我只是想好好爱你……我只是心痛你一个人……”
蓝琅予任她双手双拳在身上脸上招呼了十多下,一直冷漠地看着她。
“琅予,我宁可你当初没救我……”最后,靳仪双手扶着他的手臂,慢慢滑坐在他的面前,嚎啕大哭,“你不要这样对我,我这么多年就为你一个人活着,你不要这样对我……”
“滚吧。”蓝琅予绝情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回走。
“琅予……能不能爱我?”靳仪抬起泪脸,颤声问道。
“把孩子打了,丢出去。”蓝琅予头也不回地交待那些小女仆。
小女仆们哪敢说话,围过来扶靳仪。
靳仪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到了马克图姆豪华的别墅时,两个女孩子都睡着了。霍晟和保镖一起,把两个女孩子抱进房间。顾念安睡得更沉,南宝睡眠很浅,一落在床上,马上就惊醒了。霍晟安顿好顾念安,过来看南宝。
“这个就是你们要救的女人?她看不到?她长得真可爱。”马克图姆好奇地看着南宝,上下打量。
“哦,麻烦你安排人照看一下她,我要过去和我那位胆大包天的小太太好好聊聊。”霍晟铁青着脸说道。
马克图姆转头看他,笑着说:“胆大很好啊,我很欣赏,她做得很好,你应该为她感觉到骄傲。”
“呵呵,我实在太骄傲了,迫不及待要去好好地表扬她!”霍晟看看南宝,大步回他和顾念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