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遮挡了她的视线。
冷陌言刚要转身去洗手把头发扎起来再继续切面,却是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帮你吧。”
司炎冥的声音沉沉的,似乎有些沙哑似的,冷陌言不由一愣,司炎冥却是已经抓住了她的头发,五指为梳拢了一下,一缕并不安分的头发从他指缝间溜了出去,司炎冥伸手去抓,指尖却是碰到冷陌言的脸颊。
犹如触电似的,他连忙收回了手,将她头发挽了起来。
他向来处理惯了精密的枪支,可是对付这一把头发,却是笨拙的很。
冷陌言一动不动,生怕自己一动就又是引发司炎冥和她头发之间的战争似的。
良久之后,她脖子都有些僵硬了,才听到司炎冥从她背后传来的声音,“好了。”
冷陌言低声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切面。
她手艺有些生疏,不过司炎冥却好像是恶狼附体了似的,一连吃了三碗,以致于冷陌言觉得冰箱里的那些被冷冻起来的面丝也要被拿出来,献祭司炎冥的五脏庙时,司炎冥却是放下了碗筷。
“做的不错。”司炎冥不吝赞词,冷陌言笑了笑,却见他站起身。
冷陌言本以为他是收拾碗筷,却不想司炎冥走到自己面前,忽然蹲下了身子,伸手轻轻擦过了自己的脸颊,“上面有面粉。”
他指腹上还有枪茧的痕迹,微微的粗糙,摩挲在她脸颊上,冷陌言有些痒痒的,想要躲开,只是司炎冥却是收回了手。
“你坐着歇着吧,我收拾。”
冷陌言却是站起身来,看着他走进厨房,里面传出了水声和清脆的瓷器碰撞的声音,她低声说道:“司炎冥,我走了。”
水龙头里流淌出涓涓细流,打在他手背上,激起了一些细微的泡沫,转瞬即逝。
司炎冥唇角扬起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映在了厨房的白瓷板砖上却是显得几分苦涩。
别墅里空落落的,似乎没有人似的。只是院子里却是听着沈煜尘的车,似乎有几天没有用过了,最新款玛莎拉蒂的银色车身上布着灰尘。
推门进去,迎面而来的酒气却是让冷陌言皱眉,不由退后了一步。
别墅一楼的客厅似乎被强盗打劫过似的,凌乱不堪,地上滚动着酒瓶,拉菲,伏特加,拉图,柏图司。
而躺在沙发上的人手中还摇晃着酒瓶,看到忽然间开了的房门,睁开了眼睛。
似乎刺痛了眼睛一般,沈煜尘有些恍惚,眼角竟是流出了几滴眼泪,声音嘶哑犹如风干了的胡杨木在沙漠中发出的干涩的声音。
“你回来了呀。”
说出这几个字后,沈煜尘却好像是委屈的孩子似的,他踉跄着站了起来,走到了冷陌言的面前,伸手想要去触碰冷陌言,只是冷陌言却是躲开了。
沈煜尘有些失望,原本该是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此时此刻却是颓废不堪的。
冷陌言看着眼前陌生的人,竟是有种不认识他的感觉。
应该是很多天没打理自己了,沈煜尘脸上带着颓然之色,青色的胡须密密麻麻布在了脸上,呼吸间都是酒臭味,冷陌言不由皱眉。
“沈煜尘,你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了,这般做,又是给谁看的?”
冷陌言弯腰换了棉拖,准备进去,却不想沈煜尘却是从后面抱住了她。
“冷陌言,我就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好好过,往后好好的,好不好?”他脑袋摩挲在冷陌言的脖颈那里,尖锐的青须微微刺痛她脖颈处娇嫩的皮肤,冷陌言不由皱眉,胳膊往后用力想要挣脱沈煜尘,可是却没能成功。
“沈煜尘,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冷陌言不知道这是他们第几次争吵了,只是每每结果却都是不欢而散的。
沈煜尘总是借着酒精来麻痹自己,只是清醒过后,他却还是恨着自己。
这样的日子似乎没完没了,她这七年来,对沈煜尘所有的爱意都在这两个多月的折腾中尽数消磨。
“为什么不?”沈煜尘站直了身体,将冷陌言掰了过来,直面自己。
“我们有感情基础,我们是夫妻,我们有那么多的美好过去,你和司炎冥有什么?他是司家的长孙,难道你真的以为他会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吗?”
用力地抓住冷陌言,沈煜尘想要自己的话一字一句都刻在冷陌言的心里,他想要眼前的人明白,即使她和自己离婚,最后却也是注定无法嫁给司炎冥的。
只是出乎他意料,冷陌言却是笑了,脸上带着嘲弄,似乎在嘲弄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