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暴躁而多变的男人。不是他暗示她搬走的吗?
她的小脸白白的,无声地控诉着他的绝情,却还要那般楚楚可怜!
“你为什么要搬家,说!”
握上了她的柔腕,力气大道直要将她的手生生捏断。忍着痛苦,她不明白他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为什么要搬家?“因为你要结婚了呀。”
这应该就是最好也最准确的答案了吧。
她希望他可以放过自己,可他手中的力气却反而加重了一度,令她痛得呼出了声音。“啊,好痛!”
“你也知道痛么?我还以为你是个没有痛神经的女人呢!”他讽刺她。
她闪动着长睫,因为痛而眯了眼睛。
他让她留下来就是为了让她痛的吗?她到底前世欠了他什么!扭动几次,手还是未能抽出。
“北沉,饶了我吧。”
出气多,进气少,他要是再这样握下去,她的手会废掉的。
“饶了你?”
北沉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你真的想我饶了你?”
她点点头。
他狠狠地推开了她的手,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捏捏发痛的手,她的眼里盈满了泪花,雾气模糊了双眼,却无法模糊他滚动着的怒火。
“温尔雅,我不会饶了你的,永远不会!我会马上跟杜冰冰结婚,你,却永远休想跟北海在一起!”
“我不会。”
她委屈地咬紧了唇,他有意要将自己投入地狱,她逃得过吗?
“北海已经跟你的父母说清楚了,我们根本就没有感情。”
这样,他放心了吧。她这个肮脏的女人再不会玷污他家高贵的血统。
“但,请你让我留下孩子!”
这还差不多!北沉的心松了松,因为她对孩子的珍视。
“你放心,孩子会平安生下来的。”
他保证,起身,拉门,转眼消失。
门外响起一阵轰轰的声音,一会儿,他的车子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别墅。
他不会回来了。
她在心里想着,一时空落落的心像被用绳子锁住挂在高空一般,无处着落,兀自发痛。
他不会饶了她的!他离去前绝情的话语响在耳边,就因为她是他的情妇,才没有资格自由,没有资格得到幸福吗?
幸福,这两个字此刻,离她已经十分遥远……
红肿的眼,深重的黑眼圈,都说明她的状态好差。北沉怒火匆匆地离开后,她根本无法入眠。
“尔雅,你没事吧。”
一同上课的严嫣探过头来,轻声问着。
她摇摇头,任凭一张脸白如纸张!
“喝点水。”
细心地递过来一瓶水,温尔雅在感受到水温的冰冷后,终于有了一丝精神。下课后,严嫣走了过来。
“尔雅,你没事吧,是不是昨天摔跤影响到肚子了?”
“没有。”
她摇摇头,随意而散漫地走在校园小道上。
“听小道消息说,杜冰冰跟北沉结婚是因为她怀孕了,是真的吗?”
哦,原来这事早就传开了。
温尔雅不甚确定地缓点了头。“大概……是真的吧。”
“那你的孩子怎么办?”
依旧是摇头。北沉坚持要她生下来,而她,也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握紧温尔雅的手,严嫣坚定地点点头。“尔雅,你别怕,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我在,有再大的困难我们一起担!”
被严嫣的义气所感动,温尔雅差点哭出来。她低笑一声,酸酸楚楚的,却涌满了温暖。“嗯,谢谢,我今天想去看看我妈妈。”
“我陪你!”
她大度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还是那片低矮破烂的房子,还是那所无法避身的草棚,妈妈没有搬家。门外却堆满了从四处捡来的瓶瓶罐罐,还有旧报纸,只剩下一扇容人出入的门。
门半敞着,竟然从里面传出了笑,是妈***声音!
温尔雅停在门外,透过破窗看到了室内的妈妈,还有一个年青男人的背影。
“方医生,你真是太好了,来看我就看我吧,还带这么多东西。”
“这是应该的。”
男人的脸偏过一些,透过窗外的光线,温尔雅看清了他的脸,真的是方医生。他怎么会来?
“最近您的情况怎么样?”
“好多了,有你送来的药养着,还有你时常来看我,劝慰我,我这病好了,心情也好多了。方医生,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好意思了。”
方医生笑了起来。“我和尔雅是好朋友,看您是应该的,不用客气。”
一提到尔雅,妈***脸色阴了下来,搓搓手,她沉默不语。
“阿姨,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等下要值班。”
方医生看看腕表,退了出来。妈妈竟也没有说要送他,一个人呆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