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为激动,多日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他突然跪地,失声痛哭,呼唤:“老……老师!……”
“韩非!……”荀子看到韩非的样子,也情感激动,要韩非站起来讲话。但韩非并不起身,他说:“老师!您能记得韩……韩非,又专……专程前来看我,让,让……让韩非感……感激不尽!……”韩非哭泣地说不出话来。
“韩非,老师很想念你呀!”荀子眼含热泪,再次催促韩非起来。可韩非仍不站起,继续哭诉:“老……老师!您的教导弟子从未忘记,怎奈韩非无能,对……对不起老师的教导。自从离开老师,从齐国回到韩国,韩非无人理睬,四处碰壁,我……我像一只丧家之犬……”韩非哭得又说不出话。
荀子心中同样的悲怆:“韩非!你不要悲伤。老师和你一样,也是四处碰壁,像一只丧家之犬呀!。”
荀子与韩非师徒二人抱头痛哭。李斯、陈嚣和韩非夫人在一旁也伤感地擦拭眼泪。
陈嚣上前抉起韩非,请他起来慢慢讲话。
韩非站起身止住悲泣,说:“弟子跟随老……老师,不仅学到了知识和学问,还学……学到了老师做人的精神和品德。弟子回到韩国之后,一心为国效力。多……多次向大王上书谏言,力主依法治国,改革朝政。可是大王一味听信那些奸人的话,对韩非的话却只字不听。那些奸人更是嘲……嘲笑讥讽韩非说话结结巴巴,还会有什么强国的妙策?”荀子气愤道:“人间的最大祸患,莫过于愚昧昏庸之辈毁弃德才兼备之人!”
李斯也气愤说:“师兄!老师在齐国被人谗言相害。到了楚国,依然是诽谤之言漫天飞舞,让春申君对老师怀疑起来。因此,老师才一怒之下离开楚国,到赵国去。”
荀子安慰韩非说:“韩非,芷兰生在荒山野谷,不会因为无人赏识便失去芬芳。贤士居住在穷乡僻壤,也不会因为不被任用就没有真知灼见。你要相信自己,最后成功的一定是你!”
韩非把荀子、李斯、陈嚣请到书斋来,指着四周书架上面满满的书简:“老师!您……您看,这就是我给韩王写的书简所留下的底稿。”荀子眼望着弟子用心血凝就的简书,满意地点头。陈嚣也倍加赞叹:“师兄!几日不见,你写了这么多呀?”
李斯取下一束书简随便翻阅,连连惊呼:“大才!奇才!句句精彩,不愧是老师的好弟子!”
陈嚣气愤地说:“像师兄这样的大才,韩王不用,真是瞎了两只眼睛。”
李斯提议:“师兄!你既然不被韩王所用,不如随老师一同到赵国去吧!”陈嚣赞同:“是呀!师兄,随我们去赵国吧,不要守在这儿总受窝囊气!”
韩非摇摇头:“不。一则,我如今已有家室;二则,我是韩国人,不忍心看着韩国受人凌辱。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对韩国会有用处的。”荀子赞成韩非的话,他说:“韩非说得对,明珠埋在土中,终有一天会放光的。”
韩非说:“我相信,韩国不能总是如此。总有一天腐朽的朝政会改变,总有一天我会有用于韩国。”
“那样的一天恐怕是太久远了。”李斯问韩非,“师兄,你在韩国总向君王倡导法制,为何不倡导老师的帝王之术?”
韩非解释说:“老师的帝王之术,是礼法并用,以礼为本。这个办法在韩国不行。韩国王权软弱,朝政腐败,国势衰微。要想强盛韩国,只能实行严刑峻法。”
“咳,可惜韩国的君王不能理解你呀!”李斯再次劝告韩非,“师
兄,人的一生,时日短暂。你不应该困守在韩国等待,应该寻找一个能够重用你的君王,让你可以施展才能的国家,去展现自己的才华。”韩非问:“这样的君王在哪里?这样的国家在哪里?老师的才华比我们高出不知道有多少倍,他到处奔波,找到了吗?”
李斯回答不上来,不由得感叹:“说也是呀!难道泱泱华夏,就没有我等施展才能之处吗?”
荀子一行要走了。韩非拿出许多黄金来,要陈嚣带上,让老师路上用0
陈嚣说:“师兄!老师不会要的。在楚国,楚王给了那么多黄金,老师都不让带。”
荀子听见了,要陈嚣带上。他说楚王给的黄金不要,弟子给的不能不要。陈嚣听从老师的话,用包裹把黄金包好,带在身上。韩非与夫人送荀子一行到大门以外。
“老师!……”韩非拉住荀子的手依依不舍。
荀子安慰韩非:“不要难过,相信自己,你会成功的。”
李斯、陈嚣向韩非拱手施礼告别。荀子上车,李斯、陈嚣骑马上路。韩非与夫人目送荀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