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地秋狩还会遇到这样的事,让人免不得后怕。”
孟萋萋顺着她的话道:“是呀,不过太医说会慢慢养好的。也许你现在提醒我一些,会有利于我的记忆恢复。”
女子了然的‘哦’了一声:“也好,那我从何处说起呢。”女子微一沉吟:“我的名字柳令云,姐姐这个记得吧?”
孟萋萋点头如捣蒜:“记得。”
柳令云,名字好熟悉啊……她应该在来之前在孟庸的生平上看见过,可是具体是什么关系她记不清了。好烦……早知道当时认真看孟庸的生平记载了。
柳令云犹豫了一下:“姐姐约莫那件事也一起忘记了?”
“哪件事呢?”
柳令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开口。只道:“三年前我曾从崇州回过一次京城,为的是替英武侯向皇上请一个太医回崇州为他治病。那时我入宫觐见的时候,也曾拜访过孟姐姐。当初孟姐姐出嫁前,虽不说是油光水滑的一个人,但到底浑身浸润着小姑娘的娇憨。可是三年前见到姐姐那次,我却觉得姐姐憔悴许多,并日日叹息。就连我们的相见,也变得愁绪许多。我那时问了姐姐因为何事这样忧心忡忡,可姐姐只摇头不语,我当日猜想不过也是因为陛下的事罢。可是后来我却听说,姐姐是因为自己无法生育而烦忧,这件事过于私密所以我当时没有多问,现在想问问姐姐,这事可有解决了?”
孟萋萋一时愣住了,不知如何作答。孟庸竟是无法生育?怎么会呢,那方才厉玉书为何说周誉礼是孟庸所生的?这真真假假,到底谁才是说真话的?
孟萋萋脑中闪过一阵光亮,她忽然开始仔细打量起来眼前这个柳令云。穿的是京城时兴的衣裙,胭脂也是新涂抹的。她的丈夫英武侯刚死一年不到,她就已经盛装打扮四处游玩了。孟萋萋将这个人的特征全数记下,便道:“这样的事哪里是我说能好就好的?总归是让太医好好调理着,能与不能,还要看以后了。”
柳令云颔首,神色渐渐不如刚才那般倨傲,与孟萋萋攀谈起来,期间多番试探,都被孟萋萋三言两语的糊弄了过去。既不肯定的回答,也不否认的回答。越到后面孟萋萋越怀疑这个柳令云的意图,最终孟萋萋疲惫的不行了,柳令云才离去。
她走后,孟萋萋问道身旁宫女:“英武侯这个人,本宫怎么没什么印象?”
宫女答:“英武侯常年居在封地,非重要日子不准回京。这代英武侯没有儿子,听说英武侯那边的宗族正想着要过继一个旁支的少爷到他名下继承侯位。英武侯虽然近年愈发无权无势,只是个空帽子头衔。但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英武侯手底下还有两只驻外军呢。”
另外一个宫女瘪瘪嘴,接话道:“英武侯夫人那样也不像是真心爱慕英武侯的,恐怕只想着怎样分刮他剩下的田地呢吧。”
孟萋萋听够了八卦,才适时出声制止:“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不困我还累了呢,将灯熄了,各自休息吧。”
……
到了深夜的时候,山上就开始弥漫起层层的薄雾。寒冷的风拨动松林,传来阵阵涛声。遥远的山间里传来夜鹜的声音,悠远而绵长。
九昙寺的所有人都睡着时,有一人偷偷推开某间斋房的房门,闪身走了进去。
“来的真晚,”柳令月披着单薄的纱衣,内里穿着芙蓉锦绣的肚兜,斜靠在桌子上,媚眼微眯,姿态慵懒:“我还以为今夜你不敢来了呢。”
“怎么会,”厉玉书的眉眼清秀,此时在烛光的印照下镀上温润如玉的暖光。他抖落衣上的寒露:“只是要等到夜深了,才敢过来。”
柳令月水蛇似的缠上他的肩,被厉玉书身上的寒气冻得一个哆嗦,她娇俏的往人怀里钻了钻:“你让我办的事,我可是硬着头皮都做了。现在可好被困在这山上,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厉玉书笑着将她从身上拉下来:“漫漫长夜时辰还多着呢,先来详细说说你怎么问的她,她可有怀疑?”
柳令月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坐在一旁椅子上:“她一向愚笨,怎么会怀疑?不过你猜的没错,她当真是记忆出现了错乱,连我是不是成亲了都不记得了。小时候我那样对她,现在她竟然还能对我笑着讲话,由此看来要么是真的失忆了,要么就是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