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没有冤枉人家吗?逼的她寻死觅活,事情你真的查清楚了就是她偷拿的?即便真的是她偷了长命锁,也不该把人关起来折磨,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朕如何面对天下人?”
皇上动了大怒,宜妃瑟缩着身子哭哭啼啼,一直喊冤枉:“臣妾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万分宝贝小心,那长命锁关系我儿寿命,我如何能不紧张?如何能不恨那偷东西的小贼!皇上您知道臣妾的,只是脾气上来了就冲动些,却从未有过要害死人的心思,臣妾也就跋扈了点,可……臣妾并不想她死的啊……”
听她提起孩子,皇上又看见宜妃微微隆起的小腹,兀自喟叹一声,怒火减去大半:“事已至此,唯有你亲自去孟府登门谢罪了。你让别人失去一个女儿,总得亲自去赔礼道歉。”
宜妃瞪大眼睛:“陛下,我……”
她怎么能去给孟府那群人道歉?她宜妃是什么人,凭什么要看别人的脸色?不过就是死了一个小姐而已,又不是她杀的,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宜妃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再触动皇上怒火,便顿时捂着小腹痛叫几声:“皇上,臣妾好痛……”
如她所料,皇上立刻心软,从座上连忙下来搂住她:“快传太医!”
皇后看着皇上抱着宜妃走远,她不怒自威的面容上攀起一抹怨色。皇后袖中握着的手松了松,他们都走后,永宁公主才猫着头往殿里看了一眼,见没外人了便窜了进来。
“母后,父皇罚了宜妃吗?”
皇后以手撑额:“没有,本来是要宜妃去孟府赔罪,她倒好,突然腹痛。宜妃这个孩子,此次真是帮了她太多忙。”
永宁气鼓鼓的:“难道就让宜妃这样为非作歹?她仗着怀有身孕,竟然活生生的逼死了孟家妹妹。要是来仪知道孟四姑娘已经死了,那她该进宫跟宜妃拼命了。”
皇后眼眸一敛,‘嘘’了一声,屏退多余的宫人,招谢瑶华近身吩咐:“你现在出宫一趟,去孟府找盛嘉彦,告诉他事情已经成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谢瑶华不解的看向皇后,后者轻轻推了她一把:“别问太多,只需要按照母后说的去做,等以后有机会了,母后再给你好好解释。”
谢瑶华虽然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转身溜出宫去了。
她走后,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良辰才靠近小声说:“按照孟家那位二少爷的安排,奴婢已经将孟四小姐安顿妥当,这事宜妃没有察觉,就连皇上也未曾怀疑。”
皇后点头,沉声:“本想让孟四假死来打击宜妃一下,哪想到她仗着身孕,竟这么有恃无恐。皇上也纵着她,此事需得从长计议,你继续去盯着延禧宫那边吧。”
“是。”
宫女退下,皇后的手从袖中伸出,慢慢摊开掌心中的小纸条。
上面是盛嘉彦清新俊逸的小楷,字条上也没有别的话,只一句——
“区区萤火之光,胆敢跟日月争辉。”
皇后猛地将字条握紧,她是沉寂太久了,连一个宜妃都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作祟。怀有身孕就这般嚣张狂妄,以后生下来,还有她一双儿女的地位?皇后威严端庄的面容上,如点漆的眼底划过一丝狠意。
延禧宫里,宜妃足足折腾到傍晚才消停下来,不再哭闹着说腹痛了,皇上见她没事,就转回建章宫去处理政务。
宜妃靠在榻上,喝着底下宫女儿熬好的鸡丝赤豆粥,她的大宫女锦雀道:“皇上今日发的脾气好生害怕,可是这也太没道理了,本来就是那孟四小姐偷了东西,为何怪罪到娘娘头上。”
宜妃想来也是疑惑,她的确是准备栽赃污蔑那孟家的四小姐没错,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呢,她准备好的长命锁就不翼而飞。还有人秘密告诉她孟宜珍偷拿了长命锁,宜妃本来想着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她都不用动手,孟宜珍就自己往坑里跳。
可是现在想来,这孟宜珍竟然要寻死觅活的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到底是谁把长命锁放进了她的身上?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现在孟宜珍死的突然,要不是她怀有身孕才躲过责罚,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难道是皇后设计引她钻空子?可是皇后跟孟家的关系不应当是很好的么,为何愿意拿孟宜珍的命来陷害她。
宜妃越想越胆寒,总觉得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才操纵着她们。
“良辰,平时本宫房间里的那把库房的锁都是你管着的。那日本宫并没有提前将长命锁拿出来,为什么那么容易的就被孟四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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