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睡梦中的她少了一丝箭弩拔张的绝对冷漠,如今却是多了几分令人怜爱的乖巧柔和。
她的模样映入霍君霆的眼底,不禁意间,泛起淡淡的笑意。
修长白皙的手指难以控制地轻轻抚过她娇媚的脸颊,紧接着又像她柔顺的秀发进发,难得霍君霆体贴地为这么一个女人打理头发,黑色的秀发恍若水藻一般地趴伏在枕头上,淡淡的阳光下,惊心动魄,白嫩的小脸在黑发间沉沉浮浮,宛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这个女人就是他一直想要的那一个!
当韩潇醒来,身边已经没了霍君霆的身影,卧室内,只见淡黄色的床头灯恍若一战蚕豆,静谧地散发着暖暖的光芒。
她微微一怔,这应该是霍君霆为她开的吧。
这个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依着脚步声,她听得出来应该是霍君霆。
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而这个时候,霍君霆走到她的床前,缓缓坐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韩潇,惹得韩潇心底有些发毛。
但是很快,他就移开了目光。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负手而立,凝视着窗外繁华的世界,韩潇这才敢小心地睁开眸子,她看见,玻璃窗上,他的鹰眸陡然一缩,迸射出两道冰冷的光。
“既然醒了,过来。”
韩潇听后,只得乖乖起身,小心地穿好拖鞋。
可是人往往就是这样,你做事情做的越是小心,老天就好像是故意喜欢拧着来似的,往往就会让你出错!
一个不小心,韩潇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惊呼一声,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双手臂将她揽进怀中。
“小心点儿。”清淡的嗓音,不带一丝情欲的意味。
韩潇怔怔地抬眸,对上霍君霆那对清冷地出奇的眸子,一瞬间有些失神。
那是一双极美的眸子,冰彻的黑眸子就好似坠入腊月寒潭之中的宝石,灼灼发光。
“谢谢。”她淡淡出声,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乖顺地站在他的身边,静默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听见霍君霆说:“韩潇,今晚陪我去巴黎,我就放过林氏。”
韩潇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千言万语堵在心中,最后只是化作一句简简单单地“好”。
不问缘由,只因你是霍君霆,所以我愿意。
这一天,韩潇难得在霍家待了一整天,原因是答应了陪霍君霆去巴黎。
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的韩潇再次回想起这个理由都会觉得好笑,若非是有心想要深爱,那么就算是毫无理由也可以胡编乱造,若是无心想要诀别,那么就算是千千万万荆棘阻挡也可以横扫千军。
她静静地待在自己的房间中,浅浅的阳光铺满了原本的木地板,一个下午的画陈列在墙角,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每一幅画上都只有一个男人,深沉稳重、冷漠邪魅;或蹙眉、沉思,或挑眉、浅笑。
画室持续的陷入安静,但是韩潇的心却不曾安静过一分,她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一直延绵到了嗓子眼,她忍不住轻轻抚过这些画,然后将它们一张一张画像收好,像是一段尘封的旧事,这辈子,终究无法再度打开了。
韩潇偏头,望着外面炽热的太阳,微微眯眼,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她早已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再要找回,却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她的心底却终究还是舍不得的。
这个时候,一条短信拉回了韩潇的思绪,是林嘉阳的回复。
林嘉阳:与其被动承受,不如勇敢地面对,与其鸟宿檐下,不如击翅风雨,与其在沉默中孤寂,不如在抗争中爆发……路越艰,阻越大,险越多,只要走过去,人生就会更精彩!
韩潇微微怔了怔,嘴角笑意越来越大,默默保存。
平静地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这时候,响起一阵敲门声。
韩潇轻轻道:“请进。”
门被悄然打开,是霍君霆。
他一身纯黑笔挺的西装,高大的身躯格外挺拔,就好似黑色苍穹之中,一弯明月穿云而出,光魄动人,又好似皑皑白雪之中,一棵青松孤傲而立。
“你怎么来了?”韩潇迟疑了许久,这才缓缓道。
“我来问你,想好了么?因为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跟我去巴黎?”
韩潇顿了顿,缓缓站起身,目光直直对上霍君霆,“那么,我问你,你当初想好了么?爱上一个比你小了整整十岁的女孩!”
一时间,竟然是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