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歌无何

走。

    西区和东区隔得不算远，坐汽车一个小时的车程，幼年和少年隔的很远，以至于莫歌看到那曾经或熟悉或陌生的景观时心里却是很不习惯。

    莫歌的目的地不是一中，而是一中附近一个活动中心，是一个专门为高中生军训的训练基地。

    她是不识路的，但是车站这边有一中迎新的队伍在指路，还有几辆轮番搭新生的公车。

    莫歌在一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学姐的指引下上了车，到车上的时候看到车上已经坐了十几人，司机见人上来就说：“还有十几分钟开始发车，要不你先在车上休息一会儿。”

    莫歌打量一番他人，那十几人除了刚开始那会儿瞄了她一眼，然后就闭起双眼躺在位置上养神了。

    把行李放好的她索性也一起闭起了眼。

    只是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

    莫歌看了那个号码，眼睛里的幽光更暗了，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掐断电话。

    只是那边的人并不死心，又打了过来。

    最后莫歌索性就把手机放在一边，留着它响，而自己则斜躺在座位上养神。

    当感到身后有人用手指戳戳她的时候还是转了头，身后是一个模样清丽的少女，双手上还捧着一本书，看了眼名字：山海经。

    少女见她转头，好像是提醒的小声说道：“你手机响了。”

    她自然是知道她手机响了，但是不想去碰而已。

    但是还是对着少女道了句谢，看身边那些有些疲累的面孔，放着手机响也不是事，干脆就按了接听。

    那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有些清冷，那是她的姐姐，曾经一度依赖却在最后给予她的只有失望的姐姐――莫柯。

    就像莫歌曾经一度是同龄人眼里的神一样，她的姐姐也曾是莫歌的神，这点一直到她姐姐出国留学也不例外。

    后来家里稍微出了些状况，父母已经无力支撑这个破落的摊子的时候，她一度期望那个无所不能的姐姐回来帮帮他们，帮帮她的家。

    最后得到的结果永远是“小歌，你们再坚持一下，我做完这些研究就可以回国了。”

    她感到有些压抑，当时听着父母像是争吵又像是挣扎的言论，不安的感觉在莫歌心头萦绕。

    想跟她的姐姐诉苦，最后得到的答案是“你忍着的，我没时间了，做完这个实验再跟你说吧。”

    最后，实验没有做完，莫柯没有回国，父母却是没了。

    凡事只能靠自己，至少那段岁月里莫歌的姐姐还是留给了她这个妹妹一些东西――一堂用至亲生命换回来的血训。

    但是真正让莫歌从内心里对这个姐姐绝望的并不是这个。

    那是父母刚死不久的时候，那时候内心接近绝望的莫歌在知道自己的姐姐回国的消息的时候还是感动的，只是这个姐姐，却并没有在回国的第一时间回家为父母处理后事遗体而是去了白耀集团。

    去找那个曾经名义上的未婚夫祈求这场利益换来的婚约。

    这婚约还是当初莫家没倒的时候双方父母互订的，当时可以说是情投意合：因为对方的条件家世……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条件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