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问道。
“为什么不睡?”他却翻了个身,往岸边游来,到了岸边,又背对着她靠在池壁上面,肩背上结实的肌肉团团鼓起,陶伊凝神看了一会儿他的背,没有新伤!那伤在前面吗?
“睡不着。”一面说,一面轻轻地扳着他的肩:“让我看看你的伤。”
龙皓焱果然转了过来,看了一眼她,又趴到了池边上:
“按背。”
今天他的话好少!陶伊有些意外,从她进来到现在,他说的话不超过十个字,心情不好么?不是应该在外面主持宫宴么?为什么不声不响地就跑到自己这里来了?她往他身边挪近了一些,手按上他的肩膀,轻轻地按着。
他闭上了眼睛,连呼吸声都有些懒散起来,深一下,浅一下的,十分享受的模样。
“那个,婉妃可以放出来吗?”陶伊想到金东海的话,这宫里还有什么事可以瞒到他?到处都是暗影侍卫,不如自己主动开口,比让他问起来要好得多。
“不行。”他一口就回绝了。
“为什么?水芹都能饶,她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就开一次恩,饶过她吧。”陶伊加快了语速,小声劝道。
“去告诉金东海,朕保他姐姐不死,在宫里安度一生。”他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团光影沉声说道,屋外一道风声拂起,暗影已经领了旨快速离开了。
“我不懂,纳了这么多新人,就要忘了旧人么。”陶伊收回了手,有些生闷气,他的心真狠,好歹是跟了他这么久的女人,怎么可以在冷宫里关一辈子。
“绯婉Xing子太烈,若放她出来,一定会在你身上抱复回去,你躲不开。”龙皓焱淡淡地说着,手一撑,从池中跳了出来。
是光着身子的!陶伊连忙别开脸,等他的影子出了纱帘,她这才爬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已经披上了长袍,坐到了榻上,陶伊取了干布巾过去,给他擦起了头发,心里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他不放婉妃居然是为了自己,可是,若是自己连累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在冷宫里过一生……她于心何忍?
“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推开了她的手,躺了下去,发上的水很快把枕头浸湿了,她犹豫了一下,缩起脚来,坐到了床沿上,歪着脑袋看着他。
说他无情,可是有时候他却深情得厉害。说他有情,有时候又冷情得厉害。
他的心太深太广,所有的女人的小心事到了他的心里,都会轻易被他的心淹没,没有逃生的机会。
他的手探过来,在她冰凉的小手上轻抚着,两个人就这么样子,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谁也不说话,榻前两双鞋却排得整齐。
他的眼睛一直沉静地盯着她的脸,明珠的光辉下,她的脸泛着柔美至极的光泽,长长而又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出了暗暗的影,漂亮!
“外面那么热闹,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被他盯得不好意思,陶伊侧过脸,轻声问道。
“躺下来。”他却不答,声音有些嘶哑。
陶伊又倔着坐了一会儿,只装成听不到的样子,盯着榻前的鞋看着。他忍不住了,伸手一拉,把她拉进了怀里:
“就不能学会察颜观色?看不出我心里不高兴,不知道顺着我一些吗?”
他翻身,压到她的身上,挥手就扯下了她的中衣,露出她光洁的肌肤来。
她轻蹙起了眉,小声地说着:痛、然后连连拍着他的肩膀,他怎么了?自她这回进宫,他还没有如此粗鲁过呢!
他的动作却更大了,他的手正在她的背上轻抚着,这疤痕也能让他喜欢……呼吸愈加急促,手上和嘴下的力度更大了,她有些慌,他会弄痛她的吧?她想起那种痛,她更害怕那种痛,撕裂一般……她不要!
心里正慌乱时,他却停了下来,把脸埋进了她的颈边,低声说道:
“去,给我吹一曲,我想练刀。”
“大晚上的。”陶伊坐起来,不解地问道,这是他第一次在她身上克制自己的yu望。
“今天,是母妃的忌日。”他跃起来,也不系衣袍带子,赤着脚,大步往外走去。
青月刀的光影,在月下快速流动,陶伊看着他把这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伸手从树上摘下一片叶来,放到唇边,一曲将进酒便从唇中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