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场离开的孙总管,心中越发的明白,王爷的怀疑并不是毫无缘由。刚才在马场见到的王妃,若不是有着一副与司徒佩茹无异的面容,自己也几乎不会认出那是嫁到王府来的佑熙王妃。难道真的是偷梁换柱吗?如果真的是,将那个刁蛮的王妃换出府,多少应该换入一个更为收敛的人才好。不引人注目,才能更方便行事。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王妃,不但脾性大变,做事竟是如此的坦率随性,丝毫不避讳别人的眼光呢?还是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偷梁换柱,而一切是佑熙王妃的密谋?不,确切的说,是司徒浩的密谋呢?
想到这里,孙总管不禁觉得左臂微微一抖,那早已愈合多年的旧伤疤突然间隐隐作痛,而王爷幼时,刺客闯入寝室内,持着长剑直逼王爷被他挡下的场景竟是突然地又浮现在眼前。直到死,他也不会忘记,被逼问到无力的刺客,口中缓缓吐出的“司徒浩”三个字来。如今,对于这个不会一点武功,又只爱游历山水的王爷,难道依旧是你司徒浩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吗?
随即孙总管深深叹了一口气,即使知道司徒浩操纵着这一切又能怎样呢?皇上充耳不闻,王爷又是这般仿佛事不关己的淡然心性,自己能做的,也只是拼着这条老命保护好王爷了。可自己这把老骨头,日渐衰老,总有入土的一天,到时候,王爷又由谁来保护?
想到这里,孙总管只觉得黯然神伤,但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云兮扬。对,没错,云兮扬。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在王府里甘做一名小小的护卫,但这个人定是有着高超的武艺,身上那股说不出的大将风范,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自己若是多多留心,说不定他能在自己入土之后,接替自己的位置,好好保护王爷。
想到自己有可能会撒手而去,孙总管的情绪更加的低落了。像是带着什么心事一样,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偏院走去。他知道,眼下的事,最重要的便是今日的晚筵了。
回到屋里的萧梓夏,一点都没能得闲,巧儿拉着她,梳好了发髻,将珠花给她戴满云髻,左右端详一下,复又拆散,重新再梳。这光是发髻便是换了好几种梳法,好不容易觉得满意了,却又是为戴紫色珠花好还是玉簪好而为难不已。
萧梓夏直着脖颈看向铜镜中映出的巧儿的面容,觉得既生气又好笑,光是发髻,巧儿就忙了不下一个时辰了,这会子萧梓夏觉得自己的脖颈都已经僵直了。可是看着巧儿尽心尽力的样子,她又是不好去扫了巧儿的兴,只好默不做声地随着巧儿给她梳妆打扮。这时,巧儿又将手中一个繁复的红色珠簪放到她眼前,问道:“王妃姐姐,你说这个是不是更好些呢?这个看起来和衣衫更相配些……”
萧梓夏便是再也忍不住了,她一声轻笑,起身转过去,将巧儿拉到自己的椅子前,摁着她的肩坐下,注视着巧儿缓缓说道:“我的乖巧儿,你再摆弄一会啊~我的脖子就要断掉了呢。”
“啊~”巧儿这才回过神来,脸色微红,低着头小声说道:“是巧儿的错,巧儿这就给王妃姐姐揉揉。”
萧梓夏笑着抢过巧儿手里的珠簪,随手便扔掷在桌上道:“乖巧儿,歇一会吧,我啊~~什么都不戴,就这么去。”
巧儿惊讶地抬头看向王妃:“这怎么可以?王爷差人送来了这么多的东西,就是要让王妃姐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王妃姐姐怎么能什么都不戴呢?”
萧梓夏伸手刮了刮巧儿的鼻翼:“我说巧儿,我看你其实是个鬼灵精呐。”
巧儿脸一红,便低下头不说话了。可心里却暗自想着,王爷这些日子还从未和王妃姐姐坐在一起吃过饭,每次都是王妃姐姐和自己两人一起吃饭,难道王妃姐姐就不觉得孤单吗?
萧梓夏多少能猜到巧儿心中所想,便安慰她道:“有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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