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话,面对着这样的他再也说不出口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突然心中一涩,泪意上涌。不明白自己要走他生什么气,倒像气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似的。可当年是他负了自己,该生气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呀?想来想去梅子竟有些糊涂了。
看到梅子两眼泫然欲滴地呆愣着,他突然反应过来,现在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没有资格责备她,更不用说生她的气了,当年错的是他,伤的是无辜的她。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轻轻叹口气,抓住她的手,清澄透明的眸光,带着些许乞求软软地问:“不能留下来吗?”
她深深地凝视着他,睫毛忽闪了几下,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留下来,如何留下来?尽管他口口声声地喊自己老婆,可毕竟不是他的老婆。他的婚姻状况根本不清楚,如果他只是像一些男人那样搞暧昧,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说不定哪开就会被人找上门指责为小三,到时自取其辱,不如现在有尊严地离去。
敛去眼中的湿意,在心中告诫自己,必须走,否则不知道会把两人之间的感情纠缠成什么样,更不知道会把自己伤成什么样。她怕,真的很怕。
于是挣开他的手,拿出礼物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但请你收下。”
厉杰明白了,梅子的走势在必行了,瞬间,心中已有了计较,立即神色温和起来,乍看竟像孩子般带着几丝委屈、无助和彷徨,接过了礼物。
“观音是送你的,希望她能保佑你平安健康,事业有成;佛是送给你的……你的爱人的,希望保佑她幸福健康,平安吉祥。”梅子讷讷地说。
“啊!”厉杰和阿健对望着同时发出惊叫。
“小子,怎么回事?”阿健踢一脚厉杰问。
厉杰一拍脑袋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告诉她我爱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当初的承诺,所以一直没有结婚是在她昏迷时,她根本没有听到。”
这话,让梅子即震惊又欢喜,还十分无措,她面红耳赤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买错礼物了,我再重买。”手忙脚乱地去收礼物。
厉杰打一下她的手“哪有你这样的,送出去的礼物还要收回。”转身把礼物放到梅子拿不到的地方。
梅子脸更红了,不敢看厉杰。
厉杰却促狭地看着她说:“我喜欢这个礼物,佛可以将来给我的爱人,至于观音嘛,我现在就戴上。”
转身取出观音,举在手里,嗔怪地看着她说:“老婆,帮我戴上吧。”声音竟透着些撒娇。
梅子心慌无奈地帮他戴上。
之后大家继续吃饭,却都故意避开了这个话题,这顿饭吃的有些沉闷。
饭后,厉杰凝视着梅子轻轻问:“真的要走吗?”
梅子心慌地对上他的目光,努力抑制着自己的不安,莞尔一笑说:“我明天去订火车票,订上哪天的就哪天走。”
知道厉杰没有结婚,心中有一丝窃喜,还有一丝期盼。但想到16年前的抛弃,自己十年可怕的婚姻,她没有勇气再去纠缠两人之间的感情,再次作了鸵鸟,选择逃避。
厉杰沉吟了一下说:“那好吧,不过订票的事交给我来办吧。”
“好,谢谢。”梅子长舒一口气,总算可以走了,再不走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楼上健身房里,阿健边跑边问:“你怎么让她走了?”
厉杰举着亚铃说:“她这些年受的伤害太深,现在对我还没有信心,要想得到她的心,我只能让她走。不过,我会一起去的,到她身边去,让她重新认识我,了解我,相信我,最后,放心地把心交给我。”厉杰的话充满了信心。
阿健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因为她而根本没有结过婚呢?”
“没有用的,现在告诉她,就算她信,也弥补不了16年前我对她的伤害,以及这些年她所经受的痛苦。慢慢来吧,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我可以感觉到她心中有我,她也爱我,只是怕再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