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地哈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这才站起身,冷言冷语道:“不冷不冷,一点都不。臣妾只是觉得,表姨一人在庵里已有两月,应该寂寞得很。正巧诗儿也进宫了,我接下来也没什么可忙的,正巧有时间去看看她,顺便在庵里吃几天斋,为爹爹念念经。”
“王爷觉得可好?”她虽是随口一说,但回过神也觉得确实应该去一趟,话语里赌气的意思便也少了几分。
洛景风琢磨着她的语气,见最后她的语气平静下来,黑亮的眸子便有些意外闪了闪。
看来真是将她惹急了。
他垂眸藏住眼底的笑意,沉默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也好。多住几日!”
他善解人意拍了拍她的肩,“看看庵堂的清净,能不能暂且压抑住你这颗……奔放热情的内心。”
陆笙简直是想把他拍死!
但是她又忍住了。她觉得,以她的段数,和他生气只能是气死自己。
索性她柔柔一笑,然后在躺椅上侧身卧下,自有一股媚态横生、恣意风流。
她枕着手,斜着眼轻轻浅浅笑着,“臣妾,定不负王爷所望。”反正他都已经看出她的小企图,她便做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又如何?
洛景风的眸光沉了沉,觉得刚刚压抑下去的骚动又上升了一分。
他略薄的唇勾了勾,俯下身来看着她迷醉的眼,压低了声缓缓道:“看来……我的小猫咪真的长大了。”
说罢,他便站着了身,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开了口,“我让瑾心给你收拾包袱。”
他丢下这句话,便从容出了房门。
陆笙望着他挺拔高傲的身影片刻,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翻过了身,皱了皱鼻子。“什么小猫咪。”
她嘟囔着,却是稍稍再度红了脸。
小……猫咪……
哼!不正经!
不,她的爷又何时正经过了?
洛景风不知此刻的她在想什么,他邪肆的俊容依旧带着恶劣,黑亮的眸子也依旧玩世不恭。只有他知道,他的眼底含着怎么的冷漠和肃杀。
这个点,瑾心已经在他的书房等着了。
看着他出现,瑾心安静皱着眉,面色有愧。
“怎么样?”洛景风看了她一眼,便已经知道事情肯定没进展。但即便是没进展,他也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没进展。
瑾心皱着眉,语气中颇含愤懑,“还是一样。”她抬起眼,“如意爆竹的掌柜似乎真的不知幕后之人是谁。不管属下如何拷问,他都是在哭着求饶说不知晓。奴婢瞧着他,也确实不是什么硬骨头的人,恐怕是真的不知道了。”
“倒是早前与南宫行的来往,他倒是没什么隐瞒。”她说着,又补充道:“不过这位掌柜似乎知道的也不多,据他说,他是爆炸案之后盘来的店,只听以前的掌柜稍微提起过,具体他们交易了什么,他也不太清楚。”
洛景风沉着眸,无声敲了会桌案,这才指了指桌子一侧类似纸条的东西,淡淡道:“你看看。”
瑾心见状皱着眉,上前拿过纸条瞧了瞧,便是气笑了。
“无耻!”
纸条上的内容写的很清楚明了。
她是黑火主人,她知道陆笙已经无法生育,只要洛景风肯让她入主睿王府,她就将她手上的资源,全部交给他。
瑾心骂了一声,又偷偷瞥了他一眼,实在不信她主子真的会让这么个行为举止放荡的人上位。
但是……她的小姐如今已经没了生育能力……
瑾心忽的就不确定了。
“那您……”她犹豫着问道,却又觉得实在问不出口。
洛景风从容敲了敲桌子,开了口,“明天一早,你就和王妃一起去庵里住几日。”
瑾心愣了愣,爷他已经做了决定了?
只见洛景风嘲弄笑了笑,眼中含着些许冷芒,“若对方真的那么狡猾,那么她就绝不会那般轻易献身。对方丢这么个东西进府,恐怕不是为了试探,就是为了恶心我们了。”
恶心她们?
瑾心微微思考了一番,明白了过来。
她家主子是何等骄傲之人,对方又联合皇后差点将他炸死,如今对方递了封如此下贱的通知书,骄傲如她家主子,怎么可能真的看得上她!
但是,她手上毕竟还掌握着还有不知多少数量的黑火!
这是多么一份庞大的力量!
她能够联合皇后炸睿王府一次,就极有可能有第二次。
即便她炸的不是睿王府,只要他们还生活在京城,便永远会处在一个无比被动的局面。
谁都不知道,自己在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又在哪一出安置了炸药。
和这样的恐怖分子对立,就好比脖子上悬着一把闸刀,而且那闸刀随时都有可能突然落下来,自己根本防不胜防。
所以,他们睿王府此刻的感觉,就好像这把闸刀突然跑来告诉你,我可以为你所用,但是我之前掉进过茅坑。你要用我可以,只要你愿意握住都是粪便的刀柄。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瑾心皱皱眉,觉得这感觉确实恶心。
洛景风嘲笑着出了声,“对方不是想恶心我们吗?那么我们便如她的意,看她敢不敢信了。”
他说着,看向了瑾心,“如今王妃很有可能不孕的消息,在京中应该已经不算秘密了吧?”
瑾心闻言愣了愣,随后神色沉重点了点头。
洛景风黑亮的眸底闪过冷色,淡淡开了口,“你先安排好人手,明日你和王妃一出京,就让人把我和王妃因无法生育,感情已经破裂的消息传出去。”
瑾心看了看他一眼,心头暗暗啧出声。
有时候也确实搞不懂爷在想什么。
给王妃下药的人是他,可他其实又无比在乎王妃。
眼下乱放消息的人又是他,但整个王府的人也都知道,那个天天和王妃窝在房里不出来的人也是他。
她想着,又是有些不确定,“爷……小姐她总要回京的。到时候她听到这些流言,怕是会不高兴吧。”
这种散布谣言的事,她是干了不少的。
她深深的知道,京中那群无聊的百姓有多么好事,又多么喜欢添油加醋。
即便是一件小事流出去,百姓们也能再几次传递后,变得无比夸张。更何况爷这次要放这么大的消息呢。
到时候小姐从外头回来,恐怕严重得都要解释不清了吧。
她担忧着,却见洛景风挥挥手,“无妨,这事总得昭告天下一次。”一直拖着不解决,倒是给了那群无聊人士背后编排的机会了。
瑾心见他态度如此笃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又是听他吩咐了几句,便出了书房,将他交代的事安排下去。
翌日,睿王府在众目睽睽之下驶出一辆马车,缓缓出了京门。
又是过了不久,民众间忽然开始流传起了一则坊间传闻。
“诶诶,老李啊,你听说了吗?睿亲王和睿王妃夫妻好像吵架了。”
“啥?你哪听来的?”
“你不知道吗?睿王妃今日个都离家出走了,好多人都看见了。”
“是吗?哎……她也是命苦啊,我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了。听说上次睿王府爆炸后,她就不能生育了。啧啧,女人不能生育,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样?”
“可不是吗!”
平静无聊了两个多月的京城,终于又有新八卦了。
群众们一闲下来,便交首接耳得聊起来。
脑子活络的小贩们,更是新编了口号。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啊,新品新品,各家夫人小姐来看看啊。睿王妃同款发簪啦,只要您买了送给家里那些个狐媚子们,保准她们生不出孩子啦。快来人瞧瞧啊。”
“哎哟你这小贩,你的嘴怎么这么毒啊。”
“诶诶,这位大婶。我说的可是实话哟。”
“人家睿王妃就算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好歹也是只好看的母鸡。”
“骇!好看有什么用,对俺们男人来说,反正关了等都一样。不能生孩子还养着她,不是白浪费粮食嘛。诶,大婶啊,你家可有啥狐媚子啊?来一只簪子呗?”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名面容清秀,细看之下却又隐含风情的女子缓缓路过,街边的对话没有让她驻足,不多久,便进了太子府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