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驱逐出荒

    “小虫。”他握起的拳头，紧了又紧，松了又松。犹如他此时的模样，挣扎却又妥协。“你走吧。”

    他的嘴角合了合。“离开荒，再也不要回来。”

    “什么？”桐少惊慌的惊起，却又再次无力的垮下。“爷爷，你在说什么？”

    小虫盯着司梧，始终没有再说一言，只是颤抖的嘴角出卖他心中的惧意与难堪。

    “小虫，我是这荒里的一族之长，我肩负着这里所有的宁静与安定。你若留在这里，只会毁了这千百万年来的平静。小虫，你是噬灵类，天生便是要靠着吞噬进阶。我曾经问过你，可否放弃吞噬重择道途，可是你做不到，吞噬已深入本心，无可救赎。所以，我不杀你，却也不能再留你。”

    “你走吧。”

    “爷爷。”小虫似有哽咽。“小虫知错了。”

    “爷爷，你不能赶走小虫，他自出生起就待在荒里，你要他走，他又能去哪？况且，小虫是为了救孙儿才——。”

    “小虫。”司梧依旧直直望着他，眼神始终无丝毫变化。“你若不肯走，我便只有将你封印。”

    小虫震骇的抬头看向司梧。

    为什么？只是因为我吞了应该被吞的恶，就不能再出现在阳光下了吗？就不再有善了吗？小虫忽然赤红了双眼，他强忍着，也不知是忍着怒，还是悲。

    他再次看了一眼司梧与桐少，随后一句也不再留下转身泅出了河面，忍着全身的伤痛钻入了地底。

    “小虫！”桐少惊慌着叫喊。忽然见到阿止正欲向自己探来的手，大声道。“阿止，快去追他！好好照顾他！”

    小猴子似有一瞬的迟疑，随后朝着桐少点了点头，便朝着小虫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小虫在地底肆意畅游，如同曾经每一个肆意的日子，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却是要永远的离开。他的心底有一丝悲凉，可更多的却是愤怒。凭什么？我从未主动伤害过任何灵物，从来只是在自卫时释放自己的本性，难不成这样都不可以吗？什么从来都没有争斗，若是没有过争斗，自己又怎么会一次比一次吞噬的灵物更加巨大。从来都是争斗找上了他，而非他却从未去招惹过争斗，为什么这样的错误到最后全都归咎于自己？

    小虫此时就像一个觉得不公的孩子，他没想到自己从来视为亲人的家人，此时却要将他驱逐，甚至伤害他。他只是难过，又强烈的不甘，无非是因自己不够强大才被他任意拿捏，无非是他们觉得的吞噬是不可饶恕的恶，所以才会忘记自己其实也还留有善。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拿捏着分寸不愿让他在意的人心寒，为什么还要控制自己的本性，做任何事之前还要想一想是非对错。既然觉得都是错，那就索性错到底吧，从此以后，我只要强大，不再需要所谓的善与恶！

    小虫没有方向的随意游走，他从未出过荒，甚至连荒的边缘都未曾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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