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契约晋阶

>     “呜呜，坏蛋，大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敢伤害小狐狸，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小身板一缩一缩，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冥熠寒心中一滞，冰雪般的容颜顿时划过一丝自责，“乖，是我错了，别哭了。”

    伸出手，指腹轻轻抹去烟儿脸上的泪痕，看着她哭泣的摸样，冥熠寒只觉一阵心疼。

    “别被这小狐狸的模样欺骗了，它厉害着呢。”冥熠寒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他不希望烟儿接近这狐狸的原因，一方面是心中吃味，另一方面，还是怕她受了伤。

    这小小的赤狐虽是幼年，但依旧具备攻击之力，速度快如闪电，狡猾多端，他怕她的小烟儿被它的外表欺骗了。

    “哼，不管，总之你不许伤害它。”芷烟吸吸鼻子，埋怨地瞪着冥熠寒。

    冥熠寒的蓝眸闪了闪，最终无奈地看着她，“你确定要把它放在身边？”

    “对，不光是放在身边，我还要养它一辈子。”看着他眼中的探究，芷烟抱着小狐狸的双手缩了缩，忌惮地看着他。

    “好吧，放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必须和它签订主仆契约，这样我才放心。”冥熠寒声音一软，目光落在赤狐身上，小家伙身体再度往芷烟的怀中缩了几分。

    “咦？主仆契约？”芷烟讶异，幽冥大陆很多地方讲究契约，就像她的乾坤空间，还有那尊紫铁寒鼎，只是，这小家伙也要和自己签订契约吗，主仆契约，那么以后它岂不成了自己的奴隶，想着，黛眉拧紧了几分。

    “可不可以去掉主仆，这家伙这么可爱，签订平等契约，把它留在我身边不就行了？”芷烟望着冥熠寒，最后在他的目光下渐渐软了下去，“好吧，主仆就主仆，反正她会好好待它就是。”

    芷烟撇撇嘴，看着怀中的小家伙，母爱再次泛滥，“你放心，虽然我会跟你签订主仆契约，但是我不会把你当奴隶看待的，照样给你喝甜甜的泉水，吃香喷喷的烤肉……”糯糯的声音羽毛一般撩拔着冥熠寒的心，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极柔极柔。

    “行了，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你好，以你的资质，和这小小的千年赤狐签订平等契约，只会影响你的发展，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冥熠寒说着，大手一挥，一道凝实的光线射出，接着手心一痛，待反应过来，一滴血液顺着手心滑下，最后滴在赤狐的额头。

    血液一闪，瞬间即逝，赤狐和芷烟的身体同时耀起一道橙光，光芒闪动，暖暖的气息包裹着自己。

    体内的阴阳之气急速运转，意识海中多了一份感知，正是来自于赤狐的，心口一热，接着一股庞大气息自意识海冲出，芷烟浑身一颤，橙色的光芒大涨，自脚下腾起，光芒万丈，将洞穴照得亮白刺目。

    光芒持续了一分多种，体内的阴阳之气终于停止运转，芷烟睁开眸，瞬间觉得眼前的一亮，浑身上下充满使不完的力道。

    “中级灵者高阶？”目光瞪大，芷烟不敢信置地看着冥熠寒。

    她竟然进阶了？

    “不错，签订主仆契约，在一定意义上，主仆之间的能量可以共享，千年赤狐虽弱，但它累积千年的灵力助你提升一阶还是绰绰有余的，只可惜你正处于瓶颈，不然突破中级灵者也未必不可。”

    冥熠寒点点头，细心地解释道。

    芷烟目光一闪，自然知道冥熠寒所说的瓶颈是什么，她和一般的灵者不一样，可以说体内的阴阳之气是她的本源，只要筑基完成，阴阳之气达到平衡状态，灵力便会突飞猛进，当然，这些都是斐老告诉她的，算起来，还有大半个月便可以完成筑基了，她不禁期待着……

    “呋呋，呋呋……”赤狐在芷烟怀中一阵扭动，芷烟心底传来两声“主人，主人”的叫唤，声音含着万分激动。

    “哈，你会说话。”芷烟盯着赤狐，一阵欣喜，这小家伙竟然会开口说话。

    话音刚落，却见小狐狸的眼中露出鄙视的神情，额，她没看错吧，这小家伙竟然敢鄙视她。

    “呵呵，它不是会说话，而是在和你心灵交流，刚刚你所听见的也是它从心里传达的。”看着芷烟这副娇俏动人的摸样，冥熠寒抿嘴，喉咙溢出浅笑。

    咕！芷烟目光一囧，小脸爆红，好吧，她刚刚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

    “哼，再敢鄙视你家主人，小心把你皮剥了炖肉吃……”芷烟龇牙咧嘴，看着小狐狸威胁道。

    最后小家伙吱吱两声，吓得虾米也不敢做，才一签订完主仆契约，它的小主人便露出了本来面目，心中那个悔啊……

    “好啦，吓唬你的。”看着小家伙在怀中缩成一团，芷烟扑哧一笑，小手蹂躏着它的皮毛，好软，好舒服。

    小家伙一听，果然抬起了头，滴溜溜的双眸盯着芷烟，脑袋凑上来，粉嫩的舌头讨好地舔着芷烟的脸颊，看得冥熠寒一阵不悦，浑身泛着寒气。

    小狐狸一惊，再次吓得缩在芷烟怀中不敢出来。

    “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芷烟摸着小狐狸的脑袋，轻言软语地哄道。

    最后在冥熠寒的一阵醋意中，小狐狸探出脑袋，再次舔舔芷烟的脸颊。

    “喂，我和小狐狸的肚子饿了。”芷烟眨巴着水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冥熠寒，那摸样仿佛在说，饿，我饿……

    “给你吃可以，这小家伙就免了。”大手一捞，冥熠寒揽着芷烟的腰肢，让她的背贴着自己的胸膛，不过刹那功夫再次来到了湖边。

    “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回来。”丢下芷烟，冥熠寒投给赤狐一个你好好保护它的表情，消失在芷烟面前。

    湖光秋色，碧波荡漾，池水一眼既可见底，水中鱼儿游动，戏耍着掉落在池中的枫叶，芷烟坐在岸边，怀抱着小狐狸，一阵出神。

    等待冥熠寒猎食归来的过程就好像一个小媳妇等待丈夫打猎归来，温馨中带着一丝甜蜜，芷烟水眸微颤，小脸再度腾起一抹绯色。

    “在想什么呢？”事实证明，冥熠寒的速度快到一个境界，不过眨眼功夫，他的手中便提着一只兔子两只山鸡，为了防止芷烟的爱心泛滥，这次他故意将兔子和山鸡弄死了带回来。

    “啊，没……”芷烟一惊，极不自然地应答道，待看见冥熠寒手中之物，双眸一亮，口水泛滥。

    她最喜欢的兔肉。

    如果冥熠寒知道她此时心中所想，一定会大受打击，前一刻对着小狐狸母爱泛滥，下一秒却可以毫不心软地吃起兔肉，这两个小东西不是同样的软绵绵么？怎么区别如此之大。

    没错，芷烟便是这样的人，在她看来，动物也有高低之分，她喜欢聪慧的生物，看见聪明的、机灵的小东西对她露出可怜摸样，她就忍不住想要安抚一番。

    兔子虽然可爱，和狐狸一比，弱到爆，相交起来，她还是觉得兔子适合用来吃，狐狸适合用来养。

    冥熠寒本想直接用灵力将这些东西烤熟，却看见芷烟指挥他时脸上露出的欣喜和激动，还是忍了下来，乖乖拾柴、生火，然后在芷烟的教导下慢慢烘烤着……

    吃饱喝足，芷烟窝在冥熠寒怀中，小狐狸窝在芷烟坏中，两个不负责任的家伙齐齐睡去，留下冥熠寒无奈苦笑。

    “哥，你说那人会将小烟儿带到哪里去？”沙莎一手杵着木棍，一手撑着腰，好奇地问道，说不定某个丫头自己跑去享受，丢下它们不管，哼哼。

    发生了昨晚的事儿，大伙儿并没有撤出香山，反而朝着香山顶部迈进，香山原本就安逸正常，惊现群狼，实属意外，况且有了昨晚的神秘强者在，他们对接下来的行程甚是安心。

    “不知道。”沙龙干硬地吐出两个字，剑眉微拢，隐忍着什么，脸色不怎么好看。

    “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我们留下来休息一会儿吧。”看着自家哥哥奇怪的神情，沙莎不由提议道，从昨晚小烟儿被带走开始他便是这副模样，好像别人欠他很多钱似的。

    “继续走。”沙龙摇摇头，坚定说道，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只要那个人一出现，烟儿便不再是平常的模样，这代表着什么，他难道还不清楚么？

    昨天冥熠寒说带芷烟去呼吸新鲜空气，而整座香山，也只有山顶的空气最为纯净，他的心中不由期待着，希望爬上山头便能看见心心想念的烟儿。

    “额，那好吧。”沙莎愣了一秒，最好无奈道，总觉得现在的哥哥很奇怪，究竟怪在什么地方也说不清楚。

    “大家再坚持坚持，很快就会到山顶了。”班长齐宥转过身，对着下方的众人鼓励道，他何尝不希望沙龙能够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这样后面的同学也能趁机赶上来。

    摇摇头，对着身旁同样累得不行的程朗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一行人再次恢复沉默，朝着山顶缓缓迈去。

    天色黑了下来，等芷烟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窝在冥熠寒的怀中，两人睡在一张大床上，小狐狸不知何时被他远远抛在一边，身旁的男人传来沉稳的呼吸，清雅好闻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冰雪般的容颜在自己面前放大，鼻子坚挺，薄唇性感，剑眉斜飞入鬓，有种妖娆的英气。

    看着看着，芷烟的目光不由痴了起来，小手探出，在他的脸上轻轻按了一下，如玉的脸庞霎时向下陷了一分，触手的感觉极好，滑滑的，凉凉的，让人忍不住留恋。

    “简直是个妖孽，皮肤比我的还好。”芷烟嘟囔着，眼中不乏羡慕嫉妒。

    冥熠寒本来就属于那种谪仙一般的人物，气质清冷，睡熟的他更是散发着一种致命的诱惑，让她的脑海不由冒出了“冰美人”三个字。

    “不仅皮肤白，连头发都比我的黑。”芷烟的小手下滑，落到了他散在脸颊旁的黑发，入手滑腻，绸缎一般闪着莹泽的光芒，捋起一缕，似乎能够闻到上面残留的香气。

    陷入花痴状态的芷烟全然不知此时自己整个趴在冥熠寒身上，更不知某个男人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其实在芷烟醒来的那秒冥熠寒便察觉到了，只是故意闭着眼不愿起身。

    “哼，简直就是妖孽，这副摸样，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过……”越是触碰，芷烟越是舍不得放手，眼中桃心泛滥，心中的委屈越大。

    长得再好看也不是自己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说什么？”冥熠寒一个翻身，挑眉，目光紧锁着她的眸。

    “啊，那个，我说了什么啊？”芷烟惊呼，没想到被他听见了，水眸乱转，含糊道。

    “小烟儿担心我被人惦记？”冥熠寒眯眼，危险地靠近一分，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芷烟的身上。

    “没，没有……”声音微颤，芷烟弱弱地回道。

    “小烟儿不乖哦，说谎不是好孩子。”冥熠寒更近了一分，大手托着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

    芷烟水眸眨了眨，沉默以对。

    “既然小烟儿担心我被惦记了，要不你先收下可好？”冥熠寒的指腹摩擦着芷烟的下巴，声音带着一丝异样。

    芷烟浑身一颤，眼中划过一丝无措，他，他说什么？

    让她收，收他？咳咳，他，他，他……

    芷烟的水眸不由自主在冥熠寒身上打转……

    看着芷烟迷醉的双眸，冥熠寒眼中的笑意越发浓郁。

    ……

    两人维持沉默，屋内的红烛默默地燃烧着，橙色的光晕将整个房间染得温暖无限，两人间的气氛却很是尴尬。

    冥熠寒环抱着小女人，却不敢动半分，他怕吓到小烟儿，那声轻喃，和风细雨一般滋润着他的心田，让他长久冰冷的心涌起无限暖意，更是催动着浓浓的疼惜。

    那是小烟儿对他的认可么？

    她对自己同样有着像自己对她一样的感觉么？

    不管怎么样，他很高心，甚至可以说是兴奋。

    良久，冥熠寒叹息一声，幽蓝的双眸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床幔，活了数万年，最近的叹息次数加起来低得上没有碰上芷烟前的所有，有时候，他真的拿她没办法，想要对她好，却又怕吓着了她。

    这种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的感觉，让他第一次感到无措，同时夹杂着淡淡的幸福和满足，真想一辈子，这么和她在一起。

    永远宠着她，爱着她，保护着她。

    “饿了没？”冥熠寒打破沉静，大手轻抚上小烟儿的脑袋瓜，问道。

    “唔，饿了。”芷烟像小猫一般往他怀中缩了一分，感受着来自他的关怀，小脑袋瓜很配合地点点，接着闷闷地说道。

    “带你去吃好吃的。”冥熠寒目光含笑，薄唇微勾，脸上荡出慑人心魂的光芒。

    “好。”不知道为什么，芷烟不想离开这怀抱，闻着鼻端的沁人清香，觉得莫名心安。

    “呵呵，乖……”身形一晃，冥熠寒抱着芷烟从床上跃出，稳稳地站在地面，衣服因为睡觉的关系，压出许多褶皱，发丝微显凌乱，却衬得他更加邪魅不羁，吸人眼球。

    芷烟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在他勾人的暖笑中，小脸没出息地埋入他的颈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却看见他的手中举着胆战心惊的小狐狸。

    “虽然有句话叫爱屋及乌，烟儿喜欢这东西，照理我也应该喜欢才是，但一看见它，我就忍不住将之剥皮炖肉，为了它的安全着想，小烟儿还是收进意识海吧。”冥熠寒眯着眼，唇角勾着一抹笑，说出的话却让人感觉危险寒冽，小狐狸在它的手上更是狠狠地颤了两下。

    芷烟心疼，再看冥熠寒危险的眸光，一个配合，将小狐狸收进了乾坤空间，意识海多无聊，还是乾坤空间适合小狐狸玩耍。

    冥熠寒的目光瞬间转移到芷烟的手腕，脸上出现一抹探究。

    “小烟儿手上的是能源空间？”虽是疑问，语气却充满笃定。

    芷烟目光一颤，讶异地看着他，小嘴微张，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面对一般的情况，她应该选择隐瞒才是，面对他，却说不出口。

    “傻丫头，不想说不必为难自己，我只是感到好奇罢了，任何时候，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见芷烟怔愣，冥熠寒心中一痛，大手在她的后背轻抚着。

    现在看来，昨晚她的突然失踪也是和这个金色的手环相关，这东西神秘难测，即便他的灵魂之力也无法探入，也难怪当时探查不到她的行踪。

    这样也好，即便他不在她的身边，至少还有一样东西能够护她周全。

    “这是乾坤空间，也叫储灵空间，从我记事起，它便在我手上。”听着他的话，芷烟反而不再犹豫了，堂堂魔界之帝什么东西没见识过？

    即便她不说，他也能够猜得出。

    “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说去，一旦泄露出去，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冥熠寒目光转柔，大手轻轻撩开搭在芷烟唇角的一根发丝。

    “嗯。”芷烟坚定地点点头，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

    “走吧。”冥熠寒脸上含笑，心情甚是愉悦。

    这个时候相当于现代七八点的样子，冥熠寒抱着芷烟，从房中走了出来。

    他们住在二楼靠西的位子，正好是楼梯的入口，这么一开房门，下面的视线顺势投了上来，待看见眼前之人，集体露出惊艳之色。

    冥熠寒本来长得勾人，一双蓝眸深邃似海，气质冰寒，浑身上下散着神秘的气息，他怀中的芷烟更是粉嫩可爱，一双水眸灵动至极，被他抱着，两人之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氛围，让所有人不由伸长脖子，张大嘴，愣愣地看着。

    一出来便被这么多人盯着，芷烟黛眉微蹙，精致粉嫩的小脸腾起一抹不悦。

    冥熠寒讲她的表情看在眼中，一个眼神抛出，那些人顿时噤若寒蝉，避之不及地收回视线。

    “想吃什么？”冥熠寒抱着芷烟，再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身体微侧，为她挡去窗外的凉风。

    “好吃的。”芷烟嘟囔着，又将问题抛给了他，吃什么无所谓，只要好吃就行，哼哼。

    “小二。”冥熠寒挑眉，眼中划过一丝宠溺，抱着她的手臂再度收紧了一分。

    “唉，来喽，两位客官需要吃点什么？”店小二屁颠颠跑了上来，对着冥熠寒点头哈腰道。

    “店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拿上来。”冥熠寒话落，桌上多了一枚紫晶石，芷烟看得不由眼角抽搐，这人真是钱多到没处花，一顿饭钱而已，竟然动用这个。

    店小二更是看得双眼发直，活了大半辈子，他还是头一次看见客人使用紫晶石。

    紫晶石啊，这可是紫晶石，乖乖，这位大人该不是用这个付账吧？

    店小二一脸兴奋又一脸纠结，待会儿可怎么找零。

    “你先去端菜，等吃完了再付账。”芷烟小手伸出，在小二失望的眼神中将紫晶石理所当然地收进自己的怀中，只逗得冥熠寒轻声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