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死亡,太多平常却残忍的画面,他的小女人不是铁石心肠,像大多数人一样,看多了心中自然是堵得慌。
心赌,就得有人帮她疏通,让她发泄出来。
于是乎,某军帐中,三言两语就被云修锦卖了的某人忽然打了个喷嚏,浑身鸡皮疙瘩顿起。有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而客栈中,庞清影一把将字条捏成灰烬,豪爽地挥手撒到窗外。像是透过这随风散去的灰烬看见了什么有趣的画面,红唇勾起一邪笑,“放心吧,怎么说也是你无影楼中的人,顶多分筋拆骨,要不了他的命。”
墨二在旁听着,默默为某人哀悼。
“萧,姚,游”三字,若搁在云都,那可能是大海捞针,可搁在这金州城却不是什么难事。庞清影招来金州城这边的管事,稍加了解,便理出了三个最可疑的目标。
萧,指的是金州城的一家盐商,南水这一代的盐都由萧家来贩售。
姚,指的是南水这边的水帮,控制着南水下游的水脉,势力极大,凡是途径南水下游的船只都要上缴保护费。
游,则是指金州城的知府,游明鸿。
虽说不难,却也费了她半天时间听取金州城这边的消息。所以,酒公子,哼!
庞清影站起身,走到窗边,手指搭在窗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半晌,一盏茶水忽然递到她唇边。庞清影一愣,随即张唇,默默喝下一口。
身后是一个欣长的身影,将她圈在怀中。
“可想出什么法子了?”云修锦沙哑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庞清影无语地斜睨他一眼,两人虽说是一起来的吧,可下了白龙寺之后,这厮可以说就是个甩手掌柜,万事不管。不过幸好也算是够听话,她说往东,他就不会往西,否则某人早就抓狂了。
“锦世子,你好歹也是一国世子,云国的存亡安稳跟你恭亲王府应该也是息息相关的吧,你怎么好意思把事情推给我?!”
几日前,无量山被无影楼攻陷的事情一出,恭亲王便秘密进了宫。呆了一天一夜,回来后,云帝便绝口不提无量山,暗地里也没有什么大动作,而是把心思专注于南方叛军。
想他恭亲王府在外人眼里,是云国最无权势的一个王府,可就是这样一个最无权势的王府却成了云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可偏偏又吃不下来,吐不出去。但凡云帝背地里想有什么大动作,都隐隐会有恭亲王府的蛛丝马迹。这说明什么,别以为她猜不到。
双方虽互看不顺眼,互相敌对,却都在一个底线之内,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只要他们还没打算将这平衡打破,就不会允许云国成为别人的掌中玩物。
云信野和彦迟也是太天真,谋逆,复国,岂是那么容易的?
真当传承百年的云国皇室这么傻吗?
云修锦卷着她柔顺的长发,顺道又捏捏她细滑的脸蛋,缱绻嘶哑的嗓音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勾搭着某人的神经,“幻儿的就是本世子的,幻儿的法子就是本世子的法子。况且,幻儿想要的,就是本世子想要的。如此,让幻儿玩玩,不也是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