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疏离。
再仔细听,似乎还有着讽刺。
王慧茹面上一僵。
别人或许不知,但她怎么可能不知。
易大师是个琴中奇人,一生收徒都是看眼缘的。外界传她是易大师的弟子,其实,她只是因着母亲曾对易大师有恩,从而在他身边跟了一段时间,学了些皮毛而已。
只是她们不说,易大师又懒得说,别人便以为她是易大师的弟子了。
也正是跟在易大师身边的那段日子里,她见到了宁远。
宁远并非易大师的弟子,而是与他平起平坐的另一位琴艺大师。
世人只知温雅公子琴艺过人,但却无人知晓他到底过人到了什么地步。
从那天起,她便知道,自己与宁远之间,恐怕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但这不妨碍一个春心初动的少女的爱慕之心。
宁远少有与人熟稔的,易大师是其一。她今日这样,本是想着看在易大师的面子上,他会配合她一些,却没想到,他连易大师的面子都不给。
众人不知易大师的心思,但王慧茹成亲时,易大师是根本就没有到场的,甚至连礼都未送。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当时便有好事者在猜测易大师是否对自家徒弟的婚事不满了。
而今日宁远这样一说,不少人心中便暗暗嘀咕起来,易大师哪里是感到欣慰,王慧茹成亲至今,易大师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说也是自家弟子,宛如父女,终身大事,哪有师父这么不关心的。
宁远和季宁成走进花厅,彦迟和云信野分站开来。彦迟拱手,客气地笑道:“宁公子,有失远迎。”
“彦统领,这是怎么了?”宁远温润的目光在云信野和云辛雪身上顿了顿,点了点头。
云辛雪对上宁远的目光,含羞低下头,似乎刚才心中的那股怨怒忽然少了不少。一时冲动,她竟然脱口而出,“无事,不过是锦世子有些误会罢了。”
话还未说完,云信野便低下头看了云辛雪一眼,那一眼,仿佛徒然吹起的一阵阴风,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叫云辛雪猛得一颤。
她素来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个冷血的,但却没有今日来的真切。
庞清影在旁看得新奇,没想到温雅公子竟还会使美人计。
云辛雪既然这样说,云信野再要追究也没有最初的效果了,只能作罢。
彦迟与云信野对视一眼,便含笑道:“只是些误会罢了,宁公子请入席。”
他的手指向庞清影那边,庞清影还稳稳的坐在云修锦怀中。
众人看着云修锦那理所当然不愿挪位的表情,微窘。
“锦世子,这是宁家的席位吧?”宁远一进门就看见他们两人了,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旁若无人。花厅中不少贵女,甚至是妇人们都不敢明目张胆朝他们看了。
这种姿势,也只有在花楼里能看见了,真的不是富贵门庭中养出的贵女能做出来的,至少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是不会的。
在宁远意味深长的视线之下,庞清影顿时觉着有些不好意思了,正要站起身,云修锦却又一把将她拦住。
“你的席位在那里。”他轻抬下颔,点了点恭亲王府的席位,眼里带着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