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宫人将屋子里的画都收了起来。等着沈洛进来时,只看到孟蓉香作画,走近看,画的只是一幅寒梅争春。
孟蓉香赶紧的放下笔来,恭敬的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沈洛扶着她起身,解下身上的披风,宫人赶紧断了火炉子过来给沈洛暖手。孟蓉香笑着问道:“这大晚上的,皇上不是在苏才人那儿吗?怎来了臣妾这儿?”
一提起苏才人,沈洛便是一肚子的火,冷冷的哼了声,在一旁坐下。孟蓉香看着沈洛脸上的怒意便不敢再多言,安静的坐在一旁,只安静的作自己的画,丝毫不再搭理沈洛。
沈洛只觉是被孟蓉香给晾了起来,心里的火气越发的重。这个时辰,早到了该就寝的时候,他在这儿坐着,孟蓉香竟然还能平静的作画。许久,沈洛冷哼了声:“孟美人,该伺候朕歇息了!”
孟蓉香手中的笔顿了顿,脸上闪过几分的不情愿,但还是放下笔,起身去替沈洛宽衣,又自己脱了衣裳,床榻承欢。
她到底没有苏才人的那股大胆和傲气,平日里嘲讽几句别的嫔妃还行,却不敢真的违抗能左右她生死大权的人。在沈洛的身下承欢,任由他的发泄掠夺和蹂躏,甚至自己还会发出愉悦的呻吟之声,可她心里恨透了沈洛和杨淑妃。分明她是要当十王妃的,嫁给自己梦寐以求的男子,沈洛却将她强硬收进后宫里,杨淑妃还一口一声的责备她:“谁让你自己不争气,没能让十王爷看上!”
一早,刘讳先跑去的苏才人那儿,听说沈洛当晚就走了,打听到沈洛离开苏才人那儿之后就去了容琇宫,便赶紧着往容琇宫里去。
沈洛这才起身,刘讳就匆匆的跑进来慌慌张张的禀道:“皇上,德章宫出事了。今儿一早,贵妃娘娘将德章宫所有当值太监都毒倒了,出了德章宫了!”
沈洛骇然大怒:“什么,她好大的胆子!立即派御林军将宣宁宫给朕围起来!”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还有,把宣宁宫里所有的宫人全都给朕送到慎刑司里去,大刑拷问,朕倒要看看他们会吐出些什么来!”
刘讳弓着身应下,赶紧的按着沈洛的意思去办。
孟蓉香笑着插了句嘴:“贵妃娘娘素来是大胆惯了,皇上又何必如此动怒。”
沈洛看都未看她一眼,便径直的出了容琇宫,怒气冲冲的往宣宁宫而去。
德章宫的宫人全都被毒倒了,这可是大事,不出片刻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宫墙朱栏处尽是宫女太监窃窃私语,都原以为贵妃失忆回宫总待人亲近是转了性子,没成想,贵妃竟然连着德章宫的宫人给全毒倒了。
这可果真是毒妃!
就这事一出,满宫的人又将贵妃先前的事掀出来说了起来。杖毙了几个嫔妃,又有多少嫔妃被无故罚跪的,还有害得哪些嫔妃小产,又毁了哪位嫔妃的脸……倒是详详细细的捡芝麻捣谷子的全都说了出来。
宋云程这才回宣宁宫一会儿,便将“她”以往历史都了解了一遍,果真是个坏事做尽的毒妃。
可是,流言的可信度不高,蒋妍可能不是个好人,可也绝非是宫人所说的如此恶贯满盈,不然,恐怕蒋家也不会纵容她。
宫里的人,有几个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没多一会儿,御林军来了。接着,沈洛也一脸怒气的来了。一进院子就大怒道:“贵妃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今日毒了德章宫的人,明日可是要毒死朕了!”
“皇上言重了。臣妾可不敢做出弑君谋逆之事来。”宋云程恭恭敬敬的回道。
沈洛狠意的看了她一眼,却是吩咐身边的人道:“来人,将宣宁宫所有的人都送去慎刑司好好审问一番,这宣宁宫里可有藏毒,贵妃可有要下毒谋害朕之意!”
顿时,宣宁宫上下一片慌乱,先前可都已经去了慎刑司一趟,都受过苦头,一听慎刑司三个字便都吓得跪倒在地。
这可才过了年,正月初五呢。
刘讳犹豫着,劝谏了句:“皇上,这正月初五的,见了血光怕是不妥。”
沈洛对着刘讳就是一脚踢过去,骂了句:“狗奴才!”
可怜刘讳一把年纪,被沈洛踢到在地,磕的额头流了血,从地上爬起来,心惶惶的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便跟一旁候着,也不敢离开去清理额头的伤口。
宋云程眼瞅着宣宁宫一片哀嚎,绛云、和喜等人都被御前的人给抓去了慎刑司。偌大的宣宁宫里,院子里还有些鞭炮炮仗点过后留下的纸屑没清理干净,徒剩下宋云程一人。
外面,守着御林军。沈洛这是不能一时杀了她,便想要将她给隔离开,孤立起来。
中国历史上,有个很著名的暴君故事,封神榜。对于妲己这个人物,有很多种说法。
有的说法妲己就是个妖妃,怂恿纣王杀害忠臣,剖孕妇肚子取婴儿……做了数之不尽的坏事,人人得而诛之。不过,还有个说法,妲己所为,是因为纣王非明君,妲己只是让纣王尽早覆灭。
宋云程毒倒德章宫人,就是要彻底的激怒沈洛。人在愤怒的情况下总会做出很多不理智之事。沈洛一定会加大力度的要从她这儿得到蒋家军的兵符,甚至会为了得到令符而向蒋家出手来威胁她。她要让沈洛这颗毒瘤尽早的暴露在大齐朝臣的眼前,尽早的切除。
刘讳去太医院里擦了药,让刘春往碧霞居那儿去了趟,说了宣宁宫的事,又说了王秀全的底细:“王秀全是跟汪渊公公搭的线,也是一早就为皇上效命的。皇上向来多疑,将王秀全在德章宫里放了好几年,这才开始信任的他。干爹毕竟是先皇时候留下的人,有些事情,皇上不会交给干爹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