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太敏感了,所以我才不得不采取这样的封闭措施,再坚持三个月,待孩子出生后,我马上就接你们回来。”
“可我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她们把我的钱都拿去了,简直跟土匪一样!”
“你需要什么尽管跟她们说,她们会帮你买。”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让她们把手机还给我!”
“不行,手机还给你,你又要每天给我打电话了,这样辐射是很厉害的。”
“我不给你打电话。”
“我不相信你。”
“老公,这样我会疯掉的!”
“想想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忍耐一下吧。”
司徒兰心赌气不再说话,上官瑞等了一会:“既然没话说我就挂电话了。”
“不要——”
她急急的说:“你让她们把钱包还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上官瑞思忖了一下:“好,那你把手机给菲佣,我来跟她们说。”
司徒兰心哪里舍得就这样跟他结束通话,她握着手机问:“你还好吗?谭雪云最近有没有折腾出什么蛾子?”
“她老实多了,所以我很好。”
“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好了,我还要忙,你把手机给菲佣。”
司徒兰心把手机递给了一旁监视她的菲佣,菲佣拿着手机下了楼,当天晚上,她的钱包物归原主。
她开始琢磨着怎么溜出去打电话,正确的说她要怎么甩掉像跟屁虫一样的菲佣,给林爱打电话,她其实一点也不相信上官瑞的话,她隐隐觉得,他一定是对她隐瞒了什么。
自从怀孕后,上官瑞关心她她知道,可依她对他的了解,就算再怎么关心,也不至于做到这份上,这完全就是把她犯人一样在囚禁。
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这天,两名佣人接到通知,去家政所签什么合约,待她们一走,司徒兰心便出了家门,到附近的一家小商店拨通了林爱的电话。
她心砰砰乱跳,很担心林爱会告诉她什么不好的消息,即迫切的想让电话接通,又害怕电话接通。
在矛盾的心理挣扎中,电话接通了,里面是她熟悉的声音:“喂?”
“林爱,是我,兰心。”
“兰心?”林爱颇为吃惊:“你怎么用这个电话打给我,你的手机呢?”
“出了点小状况,我问你啊,上官瑞你最近有看到他吗?”
林爱停顿了一下:“恩,看到了。”
“他有没有出什么事?”
“没有,怎么了?”
司徒兰心松了口气:“没怎么,就是我心里有点不踏实,总觉得他好像瞒着我什么事……”
“哦,你想多了吧,他一切安好。”
林爱回答的意味深长,司徒兰心却没听出来:“恩,你说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她长舒了口气:“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呀,反正是老样子,你呢?一个人在那边习惯吗?”
“哎,别提了,说习惯是假话,可是不习惯也必须得习惯。”
“为什么呀?维也纳多好一地方,我想去都没机会呢。”
司徒兰心叹口气:“一言难尽啊,你为什么没机会?江佑南又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了?”
“可不是,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嫁给他了,你说我当初脑子是不是进过水?我怎么就会喜欢上他?以前没跟他结婚的时候我想干啥干啥,现在好了,事事得领导批准,在学校管着我,在家里也管着我,我完全是没有一点私人空间啊,兰心,我终于明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其实是有道理的,TMD太有道理了……”
林爱像倒苦水一样喋喋不休,司徒兰心笑得肚子都疼,正想调侃她几句,听到一阵熟悉的铃声奏响,她要上课了,两人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菲佣从家政所回来后,她已经安静的坐在了卧室的窗前,拿着笔描绘着一副人物素描,看起来心如止水的样子。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自从跟林爱通过电话后,她的心就踏实了许多,只是对于自己被囚禁的生活还是有些理解不透。
上官瑞每周都会打电话过来,这是她最大的安慰,即使再怎么理解不透,只要他的电话准时打来就好了。
又是一个周末,她接到上官瑞的电话,聊了几句后,她便央求:“老公,你是不是该来看我了?说好经常来看我,可现在都过去一个月了,你却都没有来?”
“最近公司很忙我走不开,再等等好吗?”
“还要等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马上就过去看你,兰心,乖,听话。”
司徒兰心很郁闷,上官瑞越来越把她当孩子一样应付,“那好吧,我再给你一周的期限,如果一周你还没有来看我,那我就回去看你。”
这一次通话后,司徒兰心开始数着日子过,一周的期限过的很快,可一周之后,她没有等到上官瑞,却等来了婆婆和小姑子。
“嫂子,哥说你想我们了,让我们来看看你。”
小姑子一见到她,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
她满心失落的摇头:“我是想你们,可没让你们来看我。”
“啊?”
晴晴有些尴尬,与母亲对视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不会吧,难道是我哥撒谎?”
“你手机给我,到底谁撒谎,问问便知道。”
她说着就要掏小姑子口袋里的手机,小姑子急忙护住:“好吧好吧,是我撒谎,其实是我和妈想你了,我们想来看你。”
“你哥呢?他怎么没来?”
“他呀?忙呗,大忙人。”
司徒兰心气恼的质问:“到底有多忙,忙到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这我哪知道,反正是挺忙的。”
婆婆及时转移了话题:“行了,我们难得来一趟,就别围着那家伙转了,快跟妈说说,你这一个多月生活的怎么样?”
她没好气的哼一声:“能怎么样,像犯人一样被软禁!”
“这个,有点夸张了吧……”
“妈,一点不夸张,我跟你说……”司徒兰心开始向婆婆诉苦水。
上官老夫人听完,长吁短叹,却是帮儿子说话:“其实瑞也是为你好,说到底他不过就是想让你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我都快要被气死了。”照这样下去,孩子没生,她就先挂了。
“嫂子,哪有那么严重啦,我跟季风刚刚新婚都没有想要天天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太儿女情长了一点?”
“你懂什么。”她翻个白眼:“手机借我用一下。”
“干吗?”上官晴晴警惕的护住口袋。
“打个电话。”
“打给谁?”
“你以为呢?”
“打给我哥的话坚决不借,我哥会劈了我的。”
呵,司徒兰心哭笑不得:“到底是我严重,还是你严重?别说我没打算用你手机给他打电话,就算打了,那又怎么样?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吗?他这样排斥我?”
“哎,不是……哎算了,借给你吧……”
上官晴晴把手机递给了她,她转身奔上了楼,小姑子在身后嚷嚷:“少说两句啊,长途很贵的,我家季风说了,女人要会持家……”
司徒兰心到了楼上,关了卧室的门,迅速拨通舅舅的电话,那端响了几声后接通:“喂?哪位?”
“舅舅,是我,兰心……”
一听到亲人的声音,那委屈的声音都变调了。
“兰心啊,你怎么想起来给舅舅打电话了?你在国外还好吗?孩子都健康吧?什么时候回来啊……”
“舅舅,上官瑞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她打断舅舅的问话,急急的询问。
吕长贵愣了下:“没有啊,怎么了?”
“我觉得他最近怪怪的,也不让我打电话给他,也不肯来见我。”
呵,吕长贵不以为然的笑笑:“男人嘛,当以事业为重,你也要多体谅他一些才行啊。”
“可他答应会经常来看我,现在都快过去二个月了,我连他面也没见着。”
“不就二个月嘛,以前你们分开二年不也过的好好的。”
“那不一样……”
“那怎么不一样?是你想太多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你舅妈让我交代你,怀孕心情不好生的孩子不可爱,记住啊,长途电话费太贵,我就不多说了,等你回国再说,拜拜……”
吕长贵兀自挂断电话,司徒兰心郁闷的对着手机叹息,对舅舅的话半信半疑。
晚上吃饭时,她诺诺的问婆婆:“妈,你们什么时候回国,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
老夫人摇头:“不行,你老公让你在维也纳把孩子生了再回去。”
“再哪生不是生?他不就怕我又被谭雪云绑架吗?你放心,我跟你们保证,这次回去后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到孩子出生绝不跟任何人见面。”
“嫂子,你跟我们保证没用。”
小姑子无奈的耸肩:“我们又不是你老公。”
“那就先斩后奏吧,你们带我回去,回去后我自己跟他解释。”
“想都别想,怀孕七个月是最容易早产的,你要是不巧在飞机上早产,那我哥还不扒了我的皮。”
“哪会那么巧,不会这么巧的,妈,让我回去吧好不好……”
司徒兰心跟婆婆和小姑子哀求了很久,她们俩却怎么也不肯答应,她索性把筷子往桌上一搁,生气的说:“反正我回国的决心已定,不管你们答不答应,我明天都一定要回国!”
隔天清晨,老夫人刚刚起床,就看到媳妇拎着行李箱从卧室里出来,她诧异的上前:“你这是要干吗?”
“我昨晚已经说过了,我要回国。”
“你不能回去呀。”
“腿长在我身上,我只要想回去,谁也拦不住我。”
司徒兰心倔强的下楼,这时,小姑子被她们的说话声惊醒了,从房间里出来刚好看到嫂子要走,顿时急了:“妈,看来我们得把实情告诉她了……”
“兰心——”
上官老夫人喊住媳妇。
司徒兰心回转头,定定的望着站在楼梯口的两个人。
小姑子先一步冲到她面前,闷闷的说:“嫂子,其实我哥最近遇上点麻烦。”
她就知道是这样!“什么麻烦?!”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快说啊!”
司徒兰心急得要死,很不满小姑子这节骨眼上还吞吞吐吐。
“他被怀疑成杀害谭雪云的凶手了……”
“杀害谭雪云?谭雪云死了吗?”她惊得目瞪口呆。
“恩。”
“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兰心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联想到出国的前一天,在天马集团的顶楼,上官瑞对谭雪云说的那句话,‘你给我等着。’心瞬间一片瓦凉……
“一言难尽啊。”
司徒兰心焦急地抓住婆婆的手:“妈,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早不告诉我?”
“还不是瑞怕你担心,不过你别担心,不会有太大问题。”
“都出人命了,我能不担心吗?我要走了,你们走不走?”
司徒兰心归心似箭,难怪这一个月来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飞机降落在B市,一下飞机上官晴晴便给哥哥打了电话,上官瑞接到电话后火速赶到机场,当然,看到司徒兰心时,一张脸拉的老长。
“谁让你回来的?”他生气的质问。
“你都惹上官司了,我还能不回来吗?!”
“你回来有什么用?”他视线瞪向妹妹,显然是责怪她不该乱嚼舌根。
上官晴晴无辜的插一句:“不管我和妈的事,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嫂子她铁了心要回来。”
“回家再算帐!”
他打开车门,把司徒兰心拉了进去。
车子开回白云公馆,佣人们看到少奶奶回来都十分诧异,可却没有跟她说话的机会,她被上官瑞一秒钟不停留的拉上了楼。
“给我说说看,你到底为什么回来?我同意让你回来了吗?”
“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谭雪云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
上官瑞揉揉额头:“你都快要生了,这事是你该管的吗?”
“我怎么不该管?你是我丈夫!”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别问了。”
“那我也要了解清楚真相,我既然都已经回来了。”
她的固执,让他束手无策,只好将经过娓娓道来:“上个月十九号,谭雪云毫无预兆地来到我的办公室,那时候她已经走投无路,反贪局已经下了拘捕令,她到我办公室后就开始说一些刺激我的话,看我气得咬牙切齿,她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枪,直往我手里塞,让我开枪杀了她,她一再挑战我的底线,我气得接过来,真的想一枪崩了她,可是想到你的叮嘱,我还是忍住了,却在这时候,令我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谭雪云见我犹豫,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枪,扳机一扣死在了我面前……”
上官瑞言简意赅的说完,司徒兰心愤愤不平了:“既然她是自杀,为什么你会成为犯罪嫌疑人?难道只是因为她死在了你的办公室?那些怀疑你的人是傻子吗?谁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杀人?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有谭雪云开枪自杀,枪上没有她的指纹吗?还有我不是已经在你的办公室装了摄像头?”
上官瑞叹口气:“说起也是我太大意,当时没有注意到谭雪云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她完全就是为了栽赃我而来,不仅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自杀的证据,甚至还不知在什么时候把手机开了录音,刚好在我说那句“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后,她自杀了,真是让我百口莫辩。”
“那摄像头呢?摄像头应该可以录下整个过程?”
“早就坏了,从摄像头里调出来的是三个月以前的录像,三个月以后的全是空白。”
司徒兰心揉揉额头,这下真是遇上大麻烦了……
“手机的录音是谁发现的?”
“说了她是有备而来,来之前已经写了遗书给她前夫,说我一直想要她的命,如果她哪天遇到不测,肯定我就是凶手,录像录的恰到好处,忽略了她恶劣的言语,刚好从我拿着枪指着她的时候开始。”
“那你为什么要拿着枪指着她?”
“我会预料到她会玩这么阴的一招?”
司徒兰心有些无言以对,切齿的说:“这个死女人,到死都要拉你当垫背的,真是坏透了!”
“可是老公……”她停顿一下: “那枪真的不是你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