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后来方雪回想起在天平村发生的一切,二人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史大福的房子也因方雪被烧了,回忆起斗嘴时的一幕幕,想起史大福常说的那句话:你个女扫把,每次遇见你都没好事,真倒霉,我求求你能离我远点吗。
想到这,方雪不知不觉泪湿罗衫,对他道:“大福,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女扫把。”
宇文云见方雪痛心不已,上前关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天女节哀。”
天女?这两个害人不浅的字,我一定要和它划清界限。
方雪目光如炬,坚定道:“天女已亡,从此再也没有天女,只有东方雪!还有……耶律杰你死定了!”
眼下还有守城这件大事要做,宇文云和方雪不想再耽误下去,二人将大福暂时安葬好,赶往军营。
如今,天女已死的消息已传遍,方雪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还活着,包括天宝在内,宇文云应了。
方雪乔装成宋兵,在宇文云的掩护之下回了军营。
有了耶律杰的军令牌,宇文云知道该怎么做了,顿时胸有成竹,他想找来天宝和李远共享大计。
方雪拦住他,道:“天宝足以,李远不可信。”
宇文云疑惑道:“为什么?”
“昨日,驻守东南门的将士有难,而李远不知人去了哪里。”燕云之战,火折子事件,方雪本就对他有所怀疑,如今越发觉得他可疑。
李远?李远?子元?子元?
方雪将二人的名讳联系在一起,瞬时恍然大悟,连忙将所想分享给宇文云道:“宇文云,李远就是子元,是潘丞相的人!”
方雪先前对宇文云提到过子元这个人,所以宇文云对这二字并不陌生,可不解方雪所说:“为什么?”
“你看,李远二字,去掉偏旁部首便是子元。”
宇文云想了想道:“李去掉木,元去掉走。”
“正是!”
宇文云恍然大悟。
见宇文云明朗了很多,方雪继续道:“我第一次见子元是在大辽,他和巴鲁在一起,我当时就觉得此人面熟,但因当时和李统领交情不深,并未对此人面貌过于敏感,可现在一想,子元虽说不留胡子,李统领常年留有密麻的胡须,但二人眉眼极为相似,错不了,准错不了。”
宇文云也越发肯定,“如何揭发他?”
“胡子?李远的胡子,肯定是假的,一试便知!”
“依天女……”宇文云想起方雪说的话,天女已死,连忙改口道:“依东方姑娘之见,该如何处置李远?”
“李远是丞相的人,此人不死,必有后患,八成还会向耶律杰通风报信,邺城之战,恐怕会再次陷入被动。”
铲除内忧,刻不容缓,宇文云找来李远,单独面谈。方雪着宋军装扮,立在宇文云身边,把头压得很低,不愿让人认出她来,屋内仅有他们三人。
李远尚未察觉异样,趁其不备之际,宇文上前一把撤掉李远的胡子,肃然道:“李统领,你还有什么话说?若心里没鬼,何必伪装?嗯?子元?”
胡子被撕,李远又听见子元二字,顿时吓软了腿,额上冷汗直冒,跪在地上,声音发颤道:“将……将军,卑职一时糊涂……”
见李远害怕,分明是承认了,宇文云没想到这么多年一起的兄弟竟是潘丞相的人,心里也不是滋味,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丢给李远自己的剑,希望他自行了断。
李远明白是逃不过了,也不想做任何的挣扎,“丞相于我有恩,将军于我有情,如今李远唯有一死来报答二位的恩情了!”说罢,自刎而死了。
宇文云命人将尸首抬出营帐,对众人道:“李统领擅离职守,自知有错,愧对宋军,如今已自杀身亡!”到了,宇文云还是给他留了个尊严,毕竟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也是有感情在的,不想让将士们知道他是内奸。
随后,宇文云赶紧叫来天宝,商讨作战之事。
黎明破晓,一切都该有个了断了。
方雪只对宇文云说了一句话:“擒贼先擒王,我只要耶律杰的项上人头!”
宇文云也正有此意,先擒耶律杰!
宇文云命天宝身穿辽服,假借耶律杰手谕,命巴鲁带辽军撤离邺城。
巴鲁气愤难耐,万般不解:“昨日还让守城,今日就让撤离,耶律杰究竟搞什么鬼?”毕竟是耶律杰的军令牌错不了,巴鲁信以为真,带兵浩浩荡荡出了城。
天鹰很快得到消息,急忙告知耶律杰:“将军,不好了,巴鲁撤兵了?”
“撤兵?巴鲁在搞什么?即便和我不和,关键时候,也不能和我对着干,他就真不知道站在大辽的立场上考虑考虑吗?”邺城这块肥肉眼看就要拿下,关键时候出了乱子,耶律杰气愤难耐。
“不是巴鲁要撤兵,说是将军你让撤的兵!那人持有将军的军令牌,说是将军的意思!”
“胡扯!我向来不都是让你来传话的吗?什么时候动过军令牌!”耶律杰慌忙垂头摸了摸腰间,发现军令牌确实不在身上,一个不好的念头划过,“天鹰,快!备马!”
既然辽军被误导,如今只有他亲自现身方能解释清楚,希望能来的急。耶律杰同天鹰二人骑马,火速前往邺城,希望能同巴鲁汇合上。
道路太多,耶律杰命天鹰分头行动,寻找巴鲁。
耶律杰孤身一人来到邺城,发现空空如也,到了邺城都没发现巴鲁,想必巴鲁没有走这条路,因为宇文云早就借着耶律杰的军令,告知巴鲁撤退路线,极其隐秘的一条小路,而在撤离的路上早已埋伏好宋军。
耶律杰无奈,勒马掉头,准备往回走,不料宇文云等人已恭候多时,一见宇文云,耶律杰慌忙再次勒马掉头,不料身后也被宋军拦截。宇文云下令,宋军将耶律杰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围住。
耶律杰见势,敌众我寡,况且天鹰不在身边,只身一人根本不可能突破重围,不想在做无用的挣扎,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