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燕云败北一个月后,宋军损兵折将,宇文云下令春征,招募新兵。
万通的右腿彻底没了知觉,整日坐在床上发呆,在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成了残废,无外乎是上苍对他的考验,他的心里一直被阴云笼罩,久久不见阳光,除了口渴了喝两口水之外再无其他胃口。
身为出生入死一同共患难的兄弟,一个月来,宇文云和天宝轮番来看他,该安慰的也都安慰了,可万通始终听不见去,二人只想为他做些什么。于是乎,二人在没有商量的前提下,宇文云命木匠为万通打造了一个轮椅。天宝亲手为万通做了一副拐。
一日,宇文云推着轮椅来到万通的寝房,力争每次和万通对话时的语气都好似平常,“怎么样?好些没?”
万通坐在床上,倚着床榻,目光呆滞,面朝前方不语。
宇文云继续说道:“别整日闷在屋里了,立春了,今日外面的阳光不错,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万通扫了一眼轮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谢谢将军,末将哪也不想去。”
见万通日益消沉,言语中又自称末将,如此正式,少了往日的调皮劲儿,宇文云更加痛心。
万通彻底没了往日里跟大家有说有笑的热情,也没了时不时跟宇文云开个玩笑的活力,更没了往日里的自信。他原本瘦弱的身子现在更加消瘦了,脸上的颧骨都凸显了出来。
宇文云本就是嘴笨之人,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此时,天宝手持亲手为万通做的拐进了屋,“咦?将军你也在啊?”看了看宇文云的轮椅,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拐,傻呵呵的笑了笑,“万通,我给你做了个拐,没想到将军送你一轮椅,我又多此一举了,嘿嘿。”
万通见天宝进来了,不像宇文云那么沉闷,同往日一样脸上流露出自然的憨笑。瞧见天宝一如既往傻乎乎的模样,万通不禁笑了笑。这是他从燕云回来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宇文云见万通笑了,替他高兴,不禁也笑了笑。
轮椅万通收下了,拐万通也收了,但在万通心里,更爱这副拐多些。
此时方雪手持火折子进来,听见笑声,好奇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还没进来就听见你们三个大男人的笑声了,”看向床上的万通,“怎么样了万通,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嘛。”
万通伸了个懒腰,一副懒洋洋的姿态,仿佛这个懒腰伸开了他全身上下的疲惫,勾着唇玩笑道:“还行吧,天女都来看我了,我还敢绷着脸不成?”
见万通又恢复了往日的调侃,众人哈哈一笑。
笑声过后,众人又简单聊了几句,方雪有要事想说,便没有聊的过多。
“对了宇文云,我有新发现。”方雪道。
“什么发现?”宇文云好奇道。
近日来,方雪对燕云败北一事左思右想,并做出了分析,她款款道来,“燕云一站,我总觉得哪不对劲,辽军分明在南,我们往北攻汉,为何辽军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出现了,唯有一种可能,就是辽军根本就不在南,而在北。”
“那火折子怎么解释?”宇文云道。
“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几日来,我左思右想,一共分为以下三种可能,第一,辽军原本在南,得到我们欲从北攻的消息连夜赶往北面,第二,辽军根本不在南,这火折子是行进途中掉落的,第三,还是辽军根本不在南,这火折子是用来迷惑人的。”
宇文云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方雪继续说道:“第一种可能,我问过轮岗的将士,我们做了往北攻的决定后无人出驻营区,更没有信鸽以及什么信号发出,辽人不可能得到消息,所以第一种可能除了。
至于第二种可能,大辽境内在北,辽军若要挺进岐山,自然是由北向南而不是由南向北,所以在这火折子若要沿途掉落,怎么也不会掉到南面。
所以第三种可能性最大。我看过这个火折子是崭新的,既然是没有用过的,想必是辽人用来故意迷惑我们的。”
宇文云对方雪的分析很是赞同,“原来如此,想必一准是第三种可能,难怪李统领会上了辽人的当。”
宇文云的话让方雪察觉出端倪,这火折子是李统领发现的,这其中会不会还有更深的可能,火折子是可疑,但发现它的人更可疑,方雪再次思索起来,“李统领说他是在哪里发现的了吗?”
“南面岐山脚下的麦田里。”
方雪对李统领产生了怀疑,但没有向宇文云等人表露出来,她决心按兵不动,查个水落石出。
皇上先前命宇文云分析战败原因,还好有方雪的分析,他将败因整理成册呈给皇上,也算了了差事,日后行军打仗务必格外当心,省的再次中了敌人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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