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姓花,听说以前是个妓女,不知怎么就进了公安队伍,看样子和焦佩书记很熟悉。对了,王叔,前几天有个事情很反常,我本来是要向你汇报的,后来行动取消了,我就没有打扰你。白老虎让几个干警到招待所去抓嫖娼犯,说好了正准备去,他打过来电话又说行动取消。后来干警对我说白老虎让他们搜查的房间正是你住的房间号,他们都有些后怕。”
王步凡听了田园的话,脊背上升起一股寒气,焦佩与公安局长白老虎关系密切,肯定是焦佩要给他王步凡制造桃色新闻,后来自己和叶爱春的事情发生意外,闹得满城风雨,惊动了天南乃至天野的干部群众,自然无暇再设计陷害他王步凡了,尽管官方说叶爱春是什么因公殉职,却没有几个人相信,难道现在焦佩又给妓女安排了工作,让她接替了叶爱春?具体情况王步凡不得而知,他只是这样猜测。而实际上花小姐现在确实已经是焦佩的情妇了,花小姐在焦佩心中的位置甚至超过了叶爱春。
34
王步凡在精神文明会议上露了脸,晚上天南新闻里就有了王步凡视察文明单位的镜头,有人吃惊,有人高兴,于是天南的干部群众又传开了:人家王步凡根本没事儿,以前的传闻看来都是假的,肯定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造谣生事……
一九九八年的农历十二月二十二日,王步凡和叶知秋去城关镇民政局登记办了结婚手续,二十六日正式结婚。
结婚这天,白无尘和时运成来了,舒袖给王步凡打了电话,说本来她是应该来的,也很想来,但碍于姐姐的面子还是不来为好,她又怕姐姐舒爽去闹婚礼,她在姐姐那里……希望步凡能够谅解。步凡能够理解她,再说他与舒爽离了婚,现在与知秋结婚,舒袖如果在场,怎么说对她也是一种伤害,王步凡确实担心舒爽到婚礼现场闹,听舒袖这么一说他才放心了。
乐思蜀和小马来了,张沉和步平也来了。王步凡没有通知老家的大姐、二姐、大哥、三弟他们。四弟和四妹在天津打回来电话说年二十八才能赶回来,在电话上向他们表示祝贺。扬眉也许是有意躲避,连个电话也没有打,叶知秋怕王步凡难堪,也没有通知扬眉。含愈从天野回来过年,王步凡不想让含愈受刺激就让他到外婆家里去过年。张问天现在和王明道是亲家,坐在一起谈话的样子很亲密。王步凡和叶知秋就这样没放鞭炮,没坐彩车,没穿婚纱,更没有添置什么家具,朴朴素素地结了婚。
要吃饭的时候,天南的大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震耳,王步凡一问才知道是天南在庆祝摘掉了贫困县帽子,安智耀的弄虚作假,正好为王步凡的婚礼增添了喜庆气氛。王步凡正在感叹,突然有电视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来录像,其中还有纪委和反贪局的人,最显眼的是那个花小姐。王步凡因为事先已经和匡扶仪打过招呼,婚宴也没有超出纪委的规定,他并不在乎……
晚上的电视里竟然在表扬王步凡以身作则,率先垂范……
第二天就有人说王步凡在作政治秀,哗众取宠……
王步凡猜测录像的初衷只怕不是准备表扬他……
婚后王步凡两口子和张问天夫妇住在一起,叶知秋仍然当她的招待所副所长,王步凡没有给她调动工作,她也从来不提任何要求。这年代许许多多的女人忙着美容和打扮,似乎越妖艳越好,而像叶知秋这种追求自然美,不虚华无浮欲的女人确实难得,王步凡心里很满足。
安智耀的作风也越来越霸道了。一九九九年春节过后,刚刚开完三级干部会议,又调整了一次干部,王步凡是副书记兼政协主席,人事调动这类大事按理说应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虽然选拔干部一般是书记定调子,然后拿到常会委上集体研究决定的。但在提交常委会研究之前总应该与班子主要成员通通气的。安智耀竟然把王步凡视为局外人,不通知王步凡参加书记办公会议,想安排谁就安排谁,想调动谁一个人说了算。高速公路从天南过境二十公里,这么大的工程王步凡竟然没有参加过一次工程协调会议,安智耀让副书记焦佩和一个副县长抓了这个工程,花小姐摇身一变竟然成了高速公路指挥部办公室主任。王步凡也懒得多操高速公路的闲心,他干脆不管不问。政协那边的事,安智耀的暗示下,贾盛也不跟王步凡多说,似乎真要把他架空。
更为典型的是因为新闻中心主任赵稳芝当初写了《假如天南葡萄酒厂不扩建》和《天南选举的思考》两篇文章发表在《河东内参》上,矛头都是指向安智耀的,他一当上书记,就让赵稳芝停职待分配。赵稳芝现在又写了《请看今日之天南》的文章登在《河东内参》上,说安智耀作风霸道,工作作风不民主,随意打击报复前任县委书记重用的人,竟然撤换乡镇局委领导五十余人,与情妇罗寒冰大肆收受贿赂,重用跑官要官的人,甚至重用妓女花某某。一位万人大村的支部书记,因与安智耀关系好,竟直接被提拔为乡党委书记,另一位姓左的支部书记听说这事后也想当乡党委书记,给安智耀送了二十万,安智耀只答应给他提个副乡长,姓左的不满意,竟然跪在安智耀面前求情,安智耀仍不答应。于是姓左的要讨回那二十万块钱,安智耀不承认。谁知姓左的早留了一手,送钱时是送给安智耀的夫人的,他录了音,就去安夫人那里放录音恐吓,无奈安智耀害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才给他提了党委书记。提拔之后,安智耀索要录音带,姓左的又说录音带丢了,安智耀十分恼火,又把他撤了。姓左的仅仅当了三天乡党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