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要再继续这么无能下去……
白寻的失控没有维持多久
太阳慢慢消失的庭院里,她抬起头,神情已经恢复平静,“回去吧,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说着,她转身想走,却因为蹲的太久,一个踉跄跌倒了。
白止上前就要扶她,却被她摆手拦住。
白寻的脸在夕阳中慢慢染上了绯红的颜色,她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我自己走。”
白止看着她努力站稳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默默跟上。
回到冥陵,如英迎上来,看到白寻的脸色颓败得难看。
重重叹了口气,“白寻,快回去歇着吧,你脸色实在是难看的很。”
白寻苍白着脸色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白止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如英却看了看白寻的脸色,拉着白止静静退了出去。
终于彻底平静下来的空无一人的厅堂里,白寻仍然挺直了腰杆一动不动的坐着
从未觉得自己可以到了那样穷途末路的时候。
混杂着冰冷和阴暗的厅堂里,白寻忽然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起来,疯狂的笑声尖锐刺耳,好像遇到了什么好笑到不能忍受的事情,但是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来。
太愚蠢了,真的是太愚蠢了。
怎么会这么傻呢
然而多么可笑,她连确认的勇气都没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样无能为力的看着他一次一次的从眼前经过,却又抓不住他。
她甚至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就被问斩。
至少要见他一次,问他为什么离开。
对,一定要撑下去。
要马上恢复武功。
她只能依靠自己了。
汹涌而出的眼泪全都砸到地上,浑身颤抖的人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把嚎啕的哭声全都压在嗓子里。
偶尔露出的呜咽从厅堂里传出来,夜空里是黑压压的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一点微光都没有。
翌日,白寻醒的很早,睡不安稳。
其实这么久来,她的睡都很轻。
白寻从来不知道,以前雷打不动的睡上整整一夜,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倒是件好事,谁保证在她睡死之后,不会有人拿刀捅她的心窝?
疲惫和死亡相比,还是前者好了很多。
死了之后,会有漫长的时间供她沉睡,着什么急。
坐在床上,白寻腰酸背疼的扭了扭身子
忽然听到一个人在唱戏,婉转曲折的调子,细腻柔软的声线。
白寻愣愣的坐在床沿上,听着那一声接一声的戏文,飘荡在空荡荡的风中
听不清唱的什么,可是大约不是多么欢快的戏,调子很轻,却曲曲折折,幽幽怨怨,像是古时女子对着不知身在何处的情郎,絮絮的诉说衷肠,企盼那些话能随风万里,寻郎去处。
劝君当归。
白寻忽然觉得鼻酸
有什么用呢,要离开你的人,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会离开
多少人唱这调子等了一生,一直唱到容颜衰老,唱到白发苍苍,唱到昔日莺一样动听的嗓音再也发不出声响。
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有什么用呢?
开门来到屋外
看了下竟然是如英
白寻不由叹道,“如英,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如英回过头来,白寻的脸在晨光中依旧苍白,眼仁很黑,没有光,意思的开玩笑的意思。但是语气却是平淡的很。
“被你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说出来,我可是一点都不会觉得高兴。”
白寻笑了,扶着门前的围栏,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