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大伙便都煞有其事地去聆听,果然,在火把轻微的“啪啦啪啦”声后,隐隐约约听到了极其轻微的“哗哗”声……
像是液体流淌的声音……
沈头最先打破寂静:“飞燕,前方是不是有暗河?”
飞燕也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我感觉前方出现了让我的嗅觉进入空白地带的一个盲区。有可能是水,但不管是地下湖,还是暗河,都应该有水草或者苔藓,甚至哪怕只是湿漉漉的霉味啊?但前方啥气味都没有,包括我们一直要追踪的那奇特生物的气味,在那个位置也消失不见了。”
“哦!”沈头点了点头,接着命令我们迈开步子,到前面去瞅瞅。
距离飞燕所说的这个盲区,只有一两公里而已。我们加快速度后,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赶了过去。519的同志在急行军的过程中,依然保持着之前那一三一的队形,这也让我意识到,可能叫子弹的家伙,在他们这个团队中的地位是非常精贵的,其他四个人随时都会愿意为他去拦子弹,为他去赴死的。
终于,那“哗哗”的流水声越发清晰,声音给人感觉越来越近,但是又越来越小,这便有点奇怪了。
接着,我们发现地上的石头上有了水渍,可奇怪的是,那本就变得越发微弱的流水声,好像正在戛然而止一般。
我们放缓了步子,所有人都举着火把往四周茫无边际的漆黑深处探视,希望能够发现水声来源。甚至我们都以为马上会听到某一个同志突然间对我们大喊道“这里有湖”。可大伙每人按亮了一支手电,绕了一圈,包括519的那五个同志也都分散开来四处转悠了许久后,别说发现什么暗河、地下湖了,连一个小水洼都没有看到。
这时,519的那位高个子女同志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这一块区域的石头地面为什么这么平坦啊?”
她的话刚落音,子弹也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而且比之前我们走过的石头都光滑。”
他俩这么一说,我们也开始注意到,目前我们站着的这片湿漉漉的地板,比较起之前一路走过来的那石子地,确实平坦了不少。我蹲了下去,用手去触碰地面,也确实和子弹说的一样,很光滑,光滑到好像是……好像是被反复冲洗过的搓衣石板。
我猛的意识到了什么,紧接着一把站起,对着沈头他们大声喊道:“沈头,这里应该是被激流来回冲刷过?”
谁知道我喊出这话的同时,沈头正对着他身后的某一个方向静止着,我的话音还没落,就只见他转过身来,对我们所有人大声喊道:“赶紧牵住身边的其他人……”
他后面应该还有说话的,但声音已经被突然间的轰鸣声盖住了。几天前我们在营地的时候,半夜听到的那一次山洪响动,这一刻好像是近距离给了我们进行了一次实体回放。沈头率先抓住了距离他只有两三米远的朱敏,我和飞燕本来就隔得近,当时想都没想,一把伸手就握紧了对方的手,然后我一扭头,发现悟空却没有朝着我们奔跑过来,反而是朝着那轰鸣声响起的方向冲去。
我张大嘴想要喊他,可我自己都压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的另一只手被沈头一把握住了,然后我们这四个牵到了一起的人被沈头带动着,又朝着已经互相之间牵上的519的同志冲去。
“噗嗤”的水花四溅的声音,从沈头之前望向的方向袭来,我们手里的手电和火把都在那瞬间灭了,末日般的惊恐充斥在我们所有人的思维意识中。沈头的命令是正确的,他没有要我们赶紧跑开,而是要我们马上牵手到一起。于是,在接下来巨大的洪流将我们冲向更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时,我们彼此还紧握着战友们的手,不至于被冲散。
大自然灭顶的灾难,总是能够肆无忌惮地摧毁一切,人类作为个体再如何强悍,对大自然而言,也不过是挡车的螳螂。于是,在这些不可对抗的因素面前,团结在一起,才是最为关键与重要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