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在女人坐着公交车的时候,她并不知道男人就在刚刚那个站台;在男人正在酒店跟人交涉的时候,女人穿着一身职业装从他身边走过。成年之后,我们上演的最多的戏码就叫错过。
字幕上写着一句话:
我觉得缘分的英文,应该叫TIMING,只有TIMING对了我们才不会错过,没有早一分,也没有晚一秒就这样相遇了。
他们相遇,吵架,分手,他们亲吻,拥抱,做ài。他们跌跌撞撞,他们分分合合,他们亲亲蜜蜜,终于,这一天,他们结婚了。
电影的最终放上了那张新人的结婚照,像是旧时光的重演,更像是现实与回忆的一次交响。而那句刻在照片上的那句话也成为了这段故事的注脚。
Some_where_over_the_rainbow,_skies_are_blue,_and_the_dreams_that_you_dare_to_dream_really_do_come_true.
会场里放的并不是大家熟悉的梦中的婚礼,而是很老很老的一首青春民谣。
一斜斜乍暖轻寒的夕阳
一双双红掌清波的鸳鸯
一离离原上寂寞的村庄
一段段断了心肠的流光
两只手捧着黯淡的时光
两个人沿着背影的去向
两句话可以掩饰的慌张
两年后可以忘记的地方
池乔早就溜到后台帮简宁整理婚纱,在化妆镜前也有一个小型的LED,正放着刚才在大厅里大家看的爱情电影。
“你之前没看过?”池乔帮简宁弄了弄头纱。
简宁摇头,“纯属虚构。”
“我觉得也挺虚的,自己把自己编排得太高大了吧?还李大仁呢?明明就是个渣男。”
“说的好,我也这么觉得。”
池乔的孩子是去年年底生的,这才过了不到一年,身材又恢复成没有生育的样子,她看了看简宁的肚子,“喂,宁宁,你说要不是因为你怀孕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才答应他求婚啊?”
“我?没想过。”简宁整个人都柔和了,因为怀孕的缘故,她也只是化了点淡妆,但是身上却不知不觉散发着一圈很母性的光环。
霍别然出院之后,两个人的感情自然再也没有阻碍自然是和和美美幸福赛神仙,当然这是霍别然单方面的形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求一次婚简宁就拒绝一次,他为了结婚这件事真是什么招数都用尽了,甚至还搬出了自己父母。他妈还亲自跟简宁谈过一次,但谈完之后简宁红了眼,她妈也红了眼说了句“宁宁这孩子真是可惜了。”
其实说来说去心病还是在生小孩这件事上,简宁从不提,甚至去池乔看他们家小孩子,她也表现得很正常,但这个心结终究在她心底。因为你太爱一个人,所以才不能接受自己的残缺。
一直到前两个月,她还以为自己之前的胃病犯了老是想吐,吐也吐不出来全是酸水,霍别然本来就紧张她,两个人去医院一检查才知道原来是怀孕了。
霍别然也不管简宁同不同意了,他一个人为这婚礼的事情就忙活开了,每次回家简宁就问他,他就回一句,你别管。简宁打趣他,“你要是到时候跟别人结婚了,我还真一点都不奇怪。”“哎,老婆,我哪敢啊?”
婚礼的细节简宁一无所知,所以当她站在舞台中央,听着主持人说,请新人说出对彼此的婚姻誓约。简宁怔了,然后就看见屏幕上滚动着中英文的几段话,霍别然也没看屏幕,看着简宁,用一种无比坚定的语气念出了他的誓约。
“曾经有人问我,后不后悔,在十六岁那年没有走近你反而离你越来越远;
还有人问,在十八岁那年,后不后悔,没有把那个吻继续下去;
后不后悔,在我们最好的时光,我们却错过了彼此。
我说,我很后悔,后悔到此后的日夜就把你的名字念成了胸口的一颗朱砂痣。
如今,又有人问我,你后不后悔。
这次我选择说不后悔。
我不后悔在十二岁的时候遇见你,不后悔在十六岁的时候弄丢你,不后悔在十八岁的时候与你分开,不后悔在你二十六岁的时候错身而过。
因为,如果没有这些,就不会让我拥有现在的你,我就不会现在站在这里请求你让我继续爱你。
很多人问我,你爱着什么样的简宁,你爱她的十二岁,十八岁,还是现在的三十二岁。
我爱那些恋恋旧时光,也爱拥有彼此的青春无悔。
但是这些都抵不过现在的你,未来的你,甚至白发苍苍的你。因为我确信,现在的你,未来的你,甚至白发苍苍的你,都有我的陪伴与参与。
我承诺,我承诺婚姻的誓约,无论贫穷无论疾病,但是我不会。
因为我确信,我确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无论什么。”
据说当时霍别然的誓言让无数感性的少女少妇师奶大妈感动到落泪,还有曾经跟他站同一个战壕的单身汉们终于承认自愧不如,论花言巧语霍别然已经登峰造极。不管是不是花言巧语,也不管当初这场婚礼骗了多少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多少眼泪。这都不影响当事人的生活,毕竟生活还在继续,一切都是未完待续。
简宁因为怀孕的事情,被霍别然爸妈接回了滨江市,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让整个霍家都如临大敌,就连霍别然他爸也会随口就来几句育儿经。
简宁在霍家待着还挺自在,不得不说霍别然的父母真得待她如亲生闺女一般,简宁有时候也会出神,爸妈,你看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你们该安心了。
这可苦了霍别然,又开始了滨江西市两地奔忙的日子,而且每天都跟魔怔了似的,趴在简宁肚子上听半天说半天有的没的,用霍别然的话说他是在胎教。
后来还是简宁看不过去他这么辛苦,终于还是说服霍家两位老人搬到了西市。那条叫向荣巷的老巷子没多久就被拆了,那个时代也随着一栋栋房子的轰然倒塌一去不复返了。那是父辈的心血与历史,那是她与霍别然的青春与烙印,都随着这条巷子的拆迁堙没在了地表的深处。
“等孩子出生了,我们把宝宝带给他外公外婆看看吧。”霍别然现在就是个活生生的妻奴,还有未来的孩奴,他趴在简宁的肚子上勾勒着他们一家三口去给简宁爸妈扫墓的情景。
“那你现在要不要开始写台本了?”
“什么台本?”
“什么誓约之类的,你不是还要对着我爸妈说一遍么?”
“喂,喂,宁宁,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当时场下哭声一片,就你一个人站在那跟傻了似的,我亲你,你还把我推开。”
简宁想起当时自己的样子,是挺傻的,她居然没有感动到落泪,但好像很多事很多话很多感动或者是真正的誓约,它都不是用来被感动的,而是用来实践的。她只是记得,当时她就在心里默默许下了承诺:
倾我所有,
倾我余生,
君不负我,
我不负君,
生死契阔,
与子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