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没出息的老麻皮,你都还放在心里,也不冤枉我这些年对你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一番心意哒。来来来,请坐!”
方五大笑着指挥身边人挪开了位置,我走了过去,在坐下之前,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就我们得到的消息,动手打廖光惠的是一个瘸子,一个年轻的瘸子。
可是通过刚才的一系列举动来看,方五行动灵活得很,并没有丝毫不方便。
而且,这些年方五老了很多。虽然不过是四十上下的年纪,但岁月如刀,刀刀蚀华年,只要眼睛没瞎,就绝对不可能说他还是一个年轻人。
但是,小二爷却又明明告诉我打廖光惠的人来了。
那么,这个人不是方五,又到底是谁?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情不自禁就打量起了方五身边的那几个陌生年轻人。很显然,我的样子已经被方五看了出来,他再次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
“胡老板,是不是在找那个瘸子啊?”
既然已经被点穿,我干脆也不掩饰,后背往沙发上一靠,光明正大地观察起了包厢内的所有人。
越看我就越心寒。
方五身后有三个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按道理来说,这个年纪都应该是刚出道不久,至少都还残留着年轻人所独有的几分本能的羞涩和单纯。
几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之间,长时间目不转睛地相互对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多少都会有点尴尬和不自然。
但是这三个长相外表各不相同的家伙,在面对着我的目光之时,却无一例外,居然都没有半点退缩或闪躲的意思。
他们所表现出的那种老练和冷静,绝对不是几个初出茅庐的小混混能有的,那必定是一帮见过无数风浪,受过无数磨砺的老江湖,老流子。
在这一刻,我已经可以肯定,招标会那天,跟在金子军身边的陌生人,就是眼前这几位。
这两年方五到底干了些什么,他的身边,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么一帮不同凡响的手下。
眼前,这个秃鹫一般的老男人,还是以前那个被我搞定过的方五吗?
收回目光,我没有回答方五的问题,而是故意颇为挑衅地对着他一笑,说:
“方五,越玩越回头了啊。你和李老妈子一起出道,算起来比金子军还早两年,当初也算是个有字号的人,而今跑过去给他当马仔了?”
“哈哈哈哈哈……”
方五闻言,不但不生气,反而再次摇头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拿着酒瓶给我倒起了酒,然后,一手端着酒杯递到我面前,另一只手上的酒瓶在杯沿上轻轻一磕,“呯”的一声脆响之后,也不管我喝不喝,自己仰起脖子喝了起来。
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方五却好像从来都没喝过酒一样,还在自顾自地“咕嘟咕嘟”大口喝着,直到整整多半瓶啤酒被他全部喝完之后,把脑袋一低,一边擦拭着嘴角的酒液,一边将手里的酒瓶倒转过来,向我示意已经喝干净。最后,才将酒瓶往桌上一放,笑吟吟地说:
“哈哈哈,胡老板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方五啊。谈不上马仔,谈不上,我和金总,只是有共同的目标,硬要说呢,我觉得应该叫合作比较好。”
“哦,怎么个合作法啊?”
“哈哈哈,胡老板,你这么说就不地道了。连廖老板我们都打了,你说还能怎么合作?办你们啊!”
说这段话的时候,方五脸上始终都带着笑容,所以,这也让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最后那四个字。
就算我的养气功夫再老,再想不动神色,当这句话出口之后,也还是受不了了。
我脸色一沉,坐直身体刚要说话,方五却又立马接着说出了下一句:
“对了,听说这几天,你们到处在找打廖矮子的那个瘸子。来,不用找了,都是老朋友,他也想见见你呢。瘸子,瘸子,别弄了,出来吧,胡老板到了。”
随着方五的招呼,厕所了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应答。
声音含糊不清,好像正在憋着一股劲,中间又还夹杂着另外几声奇怪的呻吟,一时之间,我并没有听出是谁。
半分钟后,厕所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厕所里面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拿着纸巾擦拭裆部拉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