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省城的那个晚上,我给自己说的那句话:
“我和你不是恋人,也永远不再是朋友!”
你说爱,你却慢慢走开。
我说不爱,我却再也逃不出来。
后来几天,虽然我极力控制着自己,但是却毫无办法,不由自主期待着、后悔着。
期待那个电话会再次响起,后悔删除了那个我再也找不到的号码。
可惜的是,每次期待、后悔之后,我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傻逼,是个毫无反抗能力、恬不知耻的傻逼。
因为,电话再也没有响过。
直到那个月底,我回九镇,去周波看的场子里收钱的时候,刚停好车,走在街上就遇见了高中的一个同学,也是君当年最好的朋友。
“胡钦!”
“哎呀!你好,陈芳,好久不见了,哈哈,最近怎么样啊?”
“是啊,你是忙人啊,难得看到你。”
“呵呵,忙什么,一条烂命,烂忙啊。”
“你还是烂命啊,这么多同学,就你一个人买车买得最早。哎,说真的,十五号同学聚会,你怎么没来啊?是不是发财了,和我们这些老同学玩没意思啊?”
“啊?我不晓得啊!”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陈芳说道。
“我当时就交代了要曾君通知你啊。后来问她,她又吱吱呜呜没有仔细说。未必她忘记告诉你了吗?”
我想起了那个电话,突然之间,我不晓得应该再说些什么话。
陈芳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看出了我的黯然与落寞,瞬间,场面就变得有些沉默尴尬起来。
勉强对着陈芳一笑,我正准备开口告辞,陈芳却抢在我的前面说话了:
“哎,你们两个啊……好的时候好得像什么似的,那个时候,我还真的以为你们会结婚。”
我依然挂在脸上的笑,干涩到连我自己都想收回来,但是面部肌肉却是那样的不听话,那抹惨笑依旧固执坚强,毫不退让。
我看见陈芳望着我的眼神里,居然有了一种同情惋惜之色:
“曾君走了,出国了。二十五号到上海,二十七号的飞机。”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了起来。
“其实,你也莫怪她,你自己也是的。那个时候如果把她当回事,你们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
陈芳当初与我和君的关系都相当不错,所以虽然她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但是我也只能站在那里听,直到我听见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当初你和曾君刚分手的时候,她哭得要死。给我打电话,她讲不管怎么样还是不后悔和你在一起,她只想你莫怪她。”
我再也没有听进其他的话了,就连怎么和陈芳告别,我也完全不曾记得。
在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那些积聚在心底的恨,那些刻意去伪装的坚强,那些念念不忘的报复,那些努力维持的决绝,都如同堆砌的沙堡一样,消失殆尽。
相思已是不曾闲,又哪得工夫咒你。
君,愿你幸福。
君远走天涯,险儿也在千里之外,元伯早已魂断,胡玮身陷苦牢,三哥如同路人。
蓦然回首,这些年来,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谋划,所有的努力,除了孑然一身,我得到了什么?
我得到了一个称呼。
大哥!
流子的大哥。
无论我有多疲惫,无论我有多后悔,这个称呼背后所蕴含的意思都清楚而残酷地告诉我。
人在江湖。
所以,事情永远都不会完结。
所以,在这漫长而艰辛,走向最终归宿的旅途中,我又遇到了一件事。
这件事让我们兄弟继三哥事件中,与武昇、袁伟的分道扬镳之后,几乎再次四分五裂。
但是最后却让我拥有了出道以来最大的一份产业,而这份产业也正是日后让我们兄弟足以跻身市内几大势力的根源。
与此同时,一桩埋藏多年的危机随着一个几乎让我心胆俱裂、魂飞魄散的消息也终于来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