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他们的身影走出了迪厅大门之后,我强忍住马上就追过去的冲动,对着前面的那四个女孩说:
“你们安心工作,先去做事吧。”
然后,再看了一眼已经被这个架势吓得够呛、依然傻傻站在一边的几个学生。
他们都是我的老主顾,年纪也比我们小不了几岁,平时经常打着交道的,关系还不错。
所以,我的语气也相对平和一些:
“你们都是朋友了,但是今天在我们场子里打架是一定要给我个说法的,不然我对其他的客人不好交代。我今天还有事,你们也不用担心,明天过来这里找我,我们再谈,好吧?”
几个学生飞快地点了点头。
再次对他们笑了一下之后,我抬起脚就向外面走去:
“小二爷,把所有人叫起,胡玮贾义,到里面拿家伙。险儿,我们走!”
谁都不可以从我的眼前把我场子里的人带走,谁都不行!不管是谁,如果这样做了,那结果就只有一个:
你死我活!
我和险儿一人从桌上抄起了一支还没有打开过的啤酒,飞快跟在阿标他们身后跑了出去。
离他们还有一二十米的时候,我们的人还没跟过来,我怕吃亏,就放慢了速度,同时大喊道:
“都给老子站着!谁他妈敢从老子场子里带人,今天老子就要他死在这里!”
话音未落,一伙人纷纷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们,人群里响起了一片喝骂叫嚷声。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没想到,随着一声狂吼,一道身影居然拨开人群,对着我们冲了过来:
“狗杂种!你真以为你是大哥啊?老子今天就办死你!”
缺牙齿!
我没有丝毫犹豫,当他们带着人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办人。
所以,我也同样对着缺牙齿飞快迎了上去。
就在我刚启动步伐的那一瞬间,险儿几乎是同一时间伸手拉了我一把,拉着了我的衣摆,却被我猛地一扭腰,挣脱了。
事后,我才知道险儿看到了当时的我所没有看到的情况。
所以,他希望我再等等,至少等到与马上就要赶出来的兄弟们会合。
可惜,他还是拉晚了一步。
我看过一本书,说如果人遇到突发事件,或者高危状态之下,注意力和视觉都是非常集中的,肌肉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在那本书里面,搏斗就正好属于高危事件的范畴。
相信打过架的朋友们一定有这样的经验:
当你去准备打某个人的时候,你的眼中就只有他这个人,或者是你想要攻击的那个身体部位了;在打架的过程中,对方的攻击落在你身上的时候,你一般也不会觉得疼,起码没有事后那么疼。
我当时就是这样。
忍了一整晚之后,我已经彻底红了眼,我只想一酒瓶就拍死缺牙齿。
所以,我没有看到险儿所看到的情况,也就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缺牙齿打架确实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好手!
九镇的很多流子都不愿意得罪他。因为他素来下手就狠、毒,不怕出事,不怕搞死人或者被人搞死。
面不改色、一刀刀地亲手废黄皮;拿着菜刀追砍罗飞两条街,将罗飞砍翻在家门口;在市里救明哥,一个人砍跑七八个小流子……,这些往事,都令他有了让人望而生畏的资本。
平时打架的话,我还是有些忌惮他的,因为我知道,如果真要和这样的人遇上了,不抱着见生死的心,肯定是必败无疑的。而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命比缺牙齿更珍贵,不值得和他去拼。
但,那是平时的缺牙齿。
缺牙齿不是武松,武松喝醉了可以打老虎,缺牙齿喝醉了我估计老鼠都打不过,何况是我!
脚步虚浮的缺牙齿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我手上的啤酒瓶就已经画出一个半圆形的弧线,非常大力地砸在了他的脸部往上、偏额头一点的地方。
“嘭”的一声巨响!
当酒瓶在缺牙齿的脸上砸碎之后,四溅而起的细小碎玻璃和酒水同时落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将我弄到半身湿透的同时,我的手上和脸上还被尖锐的玻璃碴划出了好几道血口。
我没有管那些,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也根本就注意不到那些,甚至都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我的眼中唯有缺牙齿。
顺手一把抓起缺牙齿湿透的头发,我拿着手中剩下的半截酒瓶,用还滴着酒水的、残破而尖锐的瓶口对准他的脖子,猛地一下戳了过去。
“狗杂种!让你看下老子到底是不是九镇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