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美女环绕以及强劲的音乐之下,再花三十八元,甚至三百八十元也都不是问题了。对于那个人来说,他关心的不再是钱,而是爽。
小二爷完全抓住了人的心理。
和小二爷谈话的第二天,我们以相当合理的价格盘下了那家饭店。
在迪厅装修过程之中,我们兄弟一改往日的懒惰闲散,每个人都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帮着工人一起刷墙抹灰,贴地板,走水电;尤其是袁伟,有的时候刚买的东西坏了,又得要去市里买,他老人家居然没有半句怨言,经常开着车在市里和九镇的公路上来来回回地一整天。
装修的那几天我们没有喝酒,没有打牌,没有泡妞,没有打架。
我们只是一起尽心地做着,勤奋地做着。然后,当装修完毕的那天,我们几个坐在还弥漫着浓浓油漆味道的场子里,就那么坐在地上,大喝了一顿,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出生,热泪盈眶。
那个迪厅是我们兄弟共同的心血所在。
我们的迪厅装修比起市里来说不算是最高档,场地也要小一些,只有一层楼和半个地下间。但是有段日子,却有很多市区的年轻人不辞辛劳每晚跑到我们这里来玩。
因为,我们有几个独创的地方。
第一个独创是小二爷在省城学到的。
迪厅里面有一种设施,我想大家也许见过,我们那边叫做“铁板舞”。在舞池的下面安一块圆铁板,铁板下面又安一根可以向四周摇动的轴。当人在上面跳舞的时候,会因为重量的改变而不断地摇晃摆动,人越多越明显。
当时,这个设施在我们市还没出现,但是有次小二爷陪我一起去省城看君的时候,在省城的迪厅里面,我们见过。所以,当我们的迪厅装修时,小二爷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了厂家,学着省城迪厅的样子把它原封不动地照搬了过来。
第二个灵感则来自于电影《古惑仔》。
古惑仔第一部里面有个镜头,陈浩南兄弟几个在酒吧的卡座上唱那首著名的《刀光剑影》,而其他的人在旁边蹦迪。
第二部里面也有个镜头,陈浩南和山鸡在自己的迪厅喝酒,坐的卡座离开蹦迪的地方很远,同样气氛十足却也相对私密。
大家都是看电影,却只有小二爷学到了东西,并且发扬光大。
当时我们市的迪厅几乎没有卡座,更没有包厢,一概都只有高脚凳。
小二爷首开先河在场子最里面的位置上,用木板隔出了一个个独立卡座,而且每个卡座的风格都还完全不一样,有浪漫情调可以荡秋千的,有商务风格皮沙发的,有西部牛仔火车厢的,还有现代感极强全玻璃设计的,最受欢迎的则是设计成日本榻榻米走糜烂路线的卡座。
所有卡座里面都单独挂了一台小电视,相对安静的时间段,还可以当成KTV唱歌。
当这些卡座刚装修成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一定会很受欢迎。只不过就连小二爷自己当时都没有想到,不久之后,在九镇黑道上那些小流子们的眼中,这些卡座居然成为了各自身份和江湖地位的一个象征符号。当然,也不可避免地给我们引起了不少麻烦。
可不管怎么说,正是在小二爷的一手操作之下,当同龄人都还靠父母抚养的时候,我们却已经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实体。
所以,虽然一直以来,江湖上很多人都觉得我们兄弟里面最厉害的人是险儿,但我从来不这么认为。
险儿并不是最厉害,他是最可怕。
最厉害的人,是小二爷!
找了个黄道吉日,我们的迪厅正式开张营业。
那天我们兄弟包下了整个巨龙酒店,大宴宾客。
老鼠、羊胡子、红杰、大屌、罗飞、强北瓜、樊主任、保长、将军等老板大哥们,纷纷拎着花篮和礼金前来捧场,就连派出所和其他几个单位不方便出面的朋友,也叫人带来了贺礼。
最让我意外的是,廖光惠居然亲自到场,开着他的黑色奥迪A6和龙袍一起过来,送上了当天最大的礼金:一万六千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整。
三哥派来了明哥、癫子、牯牛这样的豪华阵容,但他自己却没有来。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我们发出了请帖,按关系来说也应该前来的人却并没有来,甚至连花篮等基本的贺礼都没有送上一份。
正是这两个人,让我和三哥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酿成了一次非常严重的冲突,并真正种下了彻底翻脸的祸根。
这两个人就是缺牙齿和阿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