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组建一些全部编制和装备都仿效德国的部队,他也很想组建这样的部队,他认为如果有八十个都一百个这样的师,不仅平定国内这些小军阀们不在话下,就是同日本也有一战之力。可是,这一美好的想法,他蒋中正无法实现,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的钱。没有办法,他只好接受德国人的建议,先建一支小型示范部队,先做示范和培养军官用,其他的部队只能不采用全部德军的武器装备。而且就是他组建的示范部队,都无法拥有同德军师一样多的重炮,这样的师只是很像德械师,同真正的德军师相差甚远。
轻轻的长叹一声,蒋介石停下了让他烦恼万分的思绪,把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宋哲武。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太出色了,能把中日之间的潜在的战争危险看的如此之清晰的,现在在中央和军队里,还没有第二人,这个年轻人如果真正归心与中央,终于他蒋中正,那可绝对是他的一大助力。以这个年轻人的才具,就是担当军政部长这一职务,也完全可以胜任,可惜的是这个年轻人一定放不下他一手拉起来的部队,而且资历也太浅。
蒋介石有些无奈地对宋哲武说:“文戈,你对中日之间的战争危险又很清醒的认识,这一点我也基本是赞同的。特别是你还在一直默默地进行抗战的准备,这一点就更难得了。可是现在还不是我们能同日本人开战的时机,我们不仅军事力量无法同日本人相比,就是国内政权我们都还没有真正的统一。不客气地说,我们国内现在就是一盘散沙,不仅个个地方实力派各自为政,就是党内也是派系林立。党内、军内现在还不能形成一个有凝聚力的坚强核心。而且现在GCD的朱毛在江西又闹了起来,且有越演越烈之势。”
蒋介石接着又恨恨地说:“‘济南惨案’时,不仅国内舆论群情汹涌,就是北伐军内部也是有许多人喊打喊杀,好像就是我蒋中正胆小怕事,毫无民族大义的卖国贼。可是别人可以不顾一切地从英雄好汉,唯独我蒋中正不能,作为一国领袖做事是要从国家大局出发的。张汉卿的父亲张作霖在世时,又一次日本住奉天的领事请他吃饭,饭后向张作霖所要一幅字,张作霖写好后,在落款上写下‘张作霖手黑’。回来后,他的随从跟他说,大帅刚才的落款写错了,应该是手墨,少了一个土字,就变成黑了。张作霖说,没有写错,送给中国人的是手墨,送给日本人的,只能是手黑。日本人一向惦记着我们的东北,我张作霖是一寸土地也不会给他们的,否则,我就是民族罪人。不仅土地我不会给他们,就是带土的字,我也不会给他们。张作霖一个军阀尚且知道礼义廉耻,不敢卖国,我蒋中正堂堂中华民国领袖,又怎么会有买过之举?说句自私的话,我蒋中正如果卖国,我卖的是谁的国,卖的是我蒋中正的国。”
蒋介石说的有些激动,脸色微微有些涨红。
宋哲武认为,蒋介石是一个民族主义者,确切地说是一个理性的民族主义者,在他当政时,中国没有在理论上失去过国土,甚至还在抗战胜利后收回了西沙河南沙。还有一件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这一点,后世七十年代,南越依靠美国给它的巨舰,侵犯西沙,西沙守军急需增援,解放军东海舰队要去西沙,走台湾北部出洋绕道路程太远,无奈只好冒险走台湾海峡。当时国民党的台湾和大陆还在交战,国民党海空军司令找到蒋介石,请示是否拦截,那时蒋介石的海空军相比解放军还占优势,一旦进行拦截,解放军费吃大亏不可,更主要的是会耽误增援西沙守军。蒋介石沉默后,当时只说了一句话,‘西沙战事吃紧啊!’,海空军司令自然明白蒋介石的意思,不仅没有拦截,还一路护送,使得及时增援西沙。最后,还派遣舰船给远离大陆增援西沙的舰队送去给养淡水。
已经平复下来的蒋介石声音低沉地说:“我们国家自辛亥以来,战乱不断,灾荒频发,现在经济已经不堪重负,我们需要时间恢复。以现在的国力同日本开战,失败的一定是我们,我们需要时间,来恢复经济,进行建设,比如你刚才所说,你要在山西进行经济、军队建设一样也需要时间。如果在给我们几十年,我们的国力强盛了,那是才有同日本一战的把握。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抓紧时间,削平这些新军阀,把国内的政局尽快平复下来,要攘外,必先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