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璎自是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正准备坐下。
玉初却道:“过来。”
苏浅璎一怔,道:“干嘛?”
“给你把脉。”
苏浅璎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表情尽量自然。
“不用了…”
玉初看着她,那眼神让她倍感压力,剩下的话也跟着卡在了喉咙口。
轻叹一声,她道:“阿初,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用费心了…”
‘血砂’是无解的。
从十六年前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她每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或许早些年曾怨天尤人,但十多年光阴流转消磨,已经让她看破生死。
既然那是无法扭转的结局,又何苦介怀?不过庸人自扰罢了。
玉初沉吟着,眼中光色沉淀。
“离开这里。”他道:“我明日就以玉照国使者的身份进京,你与我一起住皇家驿馆…”
“不行。”
苏浅璎断然否决。
玉初眼中墨色深沉。
“理由。”
苏浅璎沉默半晌,道:“男女有别…”
她话未说完玉初就嗤笑一声。
“我与师叔一起在苍雪山住了十六年,至少有十年的时间朝夕相对,到现在师叔却与我说男女有别?不觉得可笑么?”
苏浅璎躲开他的目光。
“从前年幼,自然另当别论。如今你我都已长大成人,如何还能似从前那般无所顾忌?纵然你我问心无愧,可架不住人言可畏。更何况我如今还有婚约在身,皇家正愁没有正当的理由与我解除婚约,更甚者杀人灭口。若是让人知晓我们的关系,怕是会传出些不好听的话。”
她垂眸,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你该知道,女子贞洁大于天,你想让我死前还要受万人唾骂吗?”
玉初浑身一震。
他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心话,事实上她对旁人的流言蜚语根本就不曾放在心上。她在意的,是他会被世人诟病。
他们是师叔侄,隔着同门辈分,偏偏又是年龄相差无几的年轻男女,这样的关系本来就带着一层暧昧。放在平时还好,旁人就算心中有想法,总还有长幼尊卑做挡箭牌。可如今苏浅璎有婚约在身,慕子奕又死活要退婚。历来女子被退婚世人不会责怪男方,只会觉得女方有什么过错。这个时候爆出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给苏浅璎冠上不贞之罪。
尤其原本距离四国会盟的日子还有两个月之久,玉初却提前来到天熙,这本来就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
这也是玉初一直隐忍自己情感的主要原因。
世俗的偏见,婚约的枷锁,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他跨入这道情感之门的绊脚石。
世上最远的距离,是我已为你堕入万丈深渊,而你还在云端岿然不动,心如止水。
嘴角噙一抹苦涩。
他道:“你成功的说服了我。或者说,你成功的…威胁了我。”
无论如何,他都舍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更何况是‘不贞’这样的罪名?
苏浅璎微微一僵,慢慢的低下了头。
“所以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被人看见不好,有什么事让锁烟传话就行。”
玉初手指慢慢紧握,“太师父怕你知晓他会亲自主持四国会盟而提前溜走,所以让我日日监督你。”
这是最光明正大的理由。
苏浅璎扶额,颇有些哀怨道:“师父不知道我在天熙受了委屈么?还这般惦记着要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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