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暗黑的街道上,两个男子走在寂静的路上,偶有敲更老头清脆的声音在这孤寂的夜晚响起,剩下的就是两男深靴踩在未化雪地上的噶吱声。
今晚的迎宾楼似乎生意极好,远远望去,两个楼层都点亮着烛火,在夜晚甚是明,可是走近后才发现店中虚无一人,亮如白昼的店里像一座空城一样让人不免心惊胆战。
梅原与梅世翔走进迎宾楼后,看着空荡荡的迎宾楼,一阵唏嘘,梅世翔看着身旁神色戒备的梅原道:“别紧张!空即是安全,闹即是险,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了,他的作风多少还是知道一点,上楼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楼上包间内,三人静坐其中,只是都不言语交谈,显得气氛十分古怪,不错!此三人就是接信后赶至与梅世翔会合的白起轩等人。
白起轩看着一直冷漠不语的梅玉莹,轻得只有自己听到的叹息声从他口中呼出:“玉莹!还记得吗?其实这里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当时你是跟踪梅管家到了这里,现在想想,一晃一月有余,我们居然又回到了最初相识的地方。”
梅玉莹冷冷瞟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古怪:“白轩主是要和玉莹在这迎宾楼叙旧吗?如果说这里是白轩主记得我们初识的地方,那么玉莹只记得在这里发生的耻辱,玉莹不才,居然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此杀人灭口并且消失在我眼前,最后不幸被轩主所掳押其一月,恕玉莹无礼,带着这样回忆的地方玉莹实在不想再提及。”
听完她一番冷言绝语,白起轩只感遍体通寒,自己这又是何苦呢?自己与她从来都是对立的关系,她对自己的看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只道是自己不知道何时对她情根深种,唉!白起轩啊白起轩!情这个字何其扰人,以前那样快意自在的你去了哪里啊?
梅世翔与梅原走进包房的时候,见到白起轩和梅玉莹并未露出任何惊讶之色,只是数日未见玉莹,她越发清瘦,他这个做兄长的不免一阵自责。梅玉莹抬起头看着梅世翔,兄妹二人点头示意,并无多语,其他一切皆在不言中。
在白起轩对面落座后,梅世翔发觉他似乎未带一兵一卒,心中一片了然:“世翔见着白兄万分感动,知道白兄见我书信即刻赶来,世翔实在是有愧于你啊!”
白起轩笑笑:“梅公子未忘我俩约定,此次你邀我共襄盛宴,白某很是好奇,梅公子准备什么时候开席?又需要我白某人扮演什么角色啊?”
梅世翔笑得开怀,眼色示意边上的梅原倒酒,端起酒杯:“白轩主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爽快人,上次飘渺轩内听白轩主一语点醒梦中人,我梅花堡确实藏有奸人无数,只是这虎啸门耳目众多,而且潜伏太久,此次若想将他们连根拨起,恐是要废掉梅花堡不少气力。”
放下酒杯,白起轩眯着眼睛似是很享受:“那梅公子意下如何?是否需要我白某人相助?”
似喜出望外般,梅世翔笑至眉梢:“如若能借飘渺轩之力共铲虎啸门,梅花堡定会如虎添翼,省下不少麻烦!”
“还记得我在飘渺轩给你看的那支玉箫吗?”白起轩朝梅世翔问道。
梅世翔点头,白起轩继续道:“我怕他等不了,梅公子还是赶快速战速决得好!”
“世翔此番夜会白君,目的有二,一为愿飘渺轩助力梅花堡铲除虎啸门,二为如若此战成功,世翔定当信守承诺应了他的要求,白轩主意下如何?”梅世翔正色问道。
再次端起酒杯,白起轩问道:“此计甚好,但是只是对你梅花堡甚好!与我何关?与他何关?你又怎么让我听信于你呢?”
此时,一直在旁默默未出声的梅玉莹突然开声:“白轩主多虑!此计利于你利于我也利于他!飘渺轩所求什么玉莹不太清楚,但是他要什么玉莹再清楚不过,铲除虎啸门只是为他提前清扫门户,我想他必定乐意为之!如若飘渺轩真的是顺他意而行之,那就没道理不助力梅花堡了!”
一旁的梅世翔随着梅玉莹的话同声附合:“吾妹所言甚是!”
房间突然一片沉静,静得连几人的心跳声都悉数听清,白起轩突然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慵懒道:“这地方真不好!没有飘渺轩气候宜人,但是一个地方呆久了也会腻,如此想来,这段时间我还得唠扰梅公子了!”
梅氏兄妹听闻他此番话,不禁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刚才那一刻,随时就会出现利剑封喉的场面,如此谈判两全其美,这个夜晚,在坐的几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