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笑着点点头,“这下好了,我眉间有一处莲花胎记,你手上也有处一模一样的,果真就成了一母同胞的姐妹了。”
暖儿垂下头,抿嘴而笑。
风吹来,帘外月影晃动,递来一袭玄影。暖儿警戒的向后一瞅,见到来人,面色晃晃有几分不安。
我摆了摆手,温和道:“你去休息吧,明日是我的大婚之日,有你好忙的。”
暖儿犹豫着不走,面含忧虑的望着我。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点头,她一绷嘴,这才慢吞吞的离去。
唯独一室寂静,我深吸几口气,勾起唇,连声音都含了几分温婉笑意,“上尧君深夜闯我闺房,窥我沐浴,还真是兴致独特呢。”
几杆翠竹似的修长手指挑开珠帘,只听得一阵珠翠碰击的清响,那一袭玄影如翩翩风姿的云,悠然而出。
“迄今为止,你还是我的妻子,我是在看自己的妻子沐浴,理所当然,并不算是兴致独特。”他缓缓走来,停在浴缸边缘,望着我。
我实在没料到上尧君会随随便便一口话就能噎死我,当下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下来,却见层层艳红花瓣下一具若隐若现的雪白胴体,该露的地方,不该露的地方,此刻全都欲盖不盖的裸着,着实是春光旖旎。又见他看得入迷,脸上顿时烧了起来,我气急,随手舀了一掌水朝他泼去。他倒是敏捷,稍稍一掀袖子,挡得干净。
我更气,又连着泼了好几下,谁能料这水也善于欺软怕硬,在离他周身一寸外,竟纷纷落了下来。
他依旧完好无损的立着,悠悠望着我,眼神里有难言的沧桑,我倔强的盯回他,脸颊反而烫得更厉害。
他一下捉住我的手腕,紧紧挟住,目光凶狠,语气越透着毫无底气的颤抖,“你?你真的要嫁给重涧?”
我恣意昂扬的笑着,心中郁气纠结,难以平复,却硬是要在他面前装出个洒脱无情的样子,“是。不过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松开我的手,冰冷的手指沿着手臂上滑,像一击致命的毒蛇般,猛得捏锢上我的下巴,逼我正对着他,沉沉威胁道:“我不许。”
我盯紧他,心中委屈难言,忿怒不平,怒瞪着的双眼中渐渐蓄出了泪水,一滴滴的砸在他的五指间。
事到如今,他还在戏弄我,戏弄我的感情,戏弄我的心。
我微微笑着,眉眼上扬,硬生生从一脸眼泪里挤出了些蔑视不屑,“我烧了你送给我的莲花香囊,烧了那一双本来就不属于我的双凤绣鞋,烧了我们成亲时的结花喜绫,还烧了你我的回忆,和我那颗被你欺骗至今,千疮百孔的心。”
他手指颤了颤,像是只掉落暖巢的雏鸟,脸上那一刹那的惊慌失措,都融进了那汪深海似的眸子里。
我低哼了声,风轻云淡的笑着,身子与心,却在渐渐发凉的水中微微痉挛蜷缩,“我们的感情,真也好,假也罢,在我心里,只是一段无关痛痒的前尘往事。我不会用自己这副躯壳去助魔族那个女人重列仙班,更不会成全你们。”
他缓缓松开手,我身心俱疲,软瘫在水中。
“小七,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不管你信不信,从始至终住在我心底的人,都是你,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取代过。”他的神情渐渐专注,双眼深情如月夜下卷来的潮汐。
我冷冷一笑,反问道:“哦,那事情应该是怎样的呢?”
他眉宇紧皱,落寞孤寂,惊惧悔恨,一并滋长着,“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永远也不知到这个故事,你再等等我,若是......”他顿下,无比温柔的望着我,“若有来日,我一定告诉你。”
来日?不过也是你的推辞之语,不过又是在骗我罢了,你我之间,怎么还会有来日。
“我知道你嫁给重涧是想要两族联合对抗魔域,但你绝对不能嫁给他,明日祥和林的正南方,我等你,会给你想要的一切。”话音一落,不容我质疑,那袭玄影一卷,便消逝在虚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