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在说什么啊?”我又屈又愤,泪花盈盈在眶中打转,实在没闲心理会他人,忙撑着身子朝凤族老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凤衣妹子对我有恩,所以求求你,能不能再让我去看看她,送她最后一程。”
几位仙厮跪着爬到狐帝跟前,泪流一脸,满面恐惧的指着我,连连嚷嚷着指认道:“主上,主上,就是她,是她亲手杀死了凤族王姬,还杀死了我们派去迎亲的许多官使,幸而我们逃脱了魔掌,还看清了面纱下凶手的长相,就是她。”
其余几位也接连的频频点头。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怎么可能去杀凤衣?”我慌张的辩解。
狐帝缓缓上前,渐而扬起手,掌心中正躺了支熠熠流光的红莲簪子,与我道:“这可是你的簪子?”
簪子怎么会在狐帝手里?为什么会在狐帝手里?这其中定有什么渊源。
我脑中一阵反复思索,只差点睛那一笔,隐隐觉得心中十分不安。簪子丢了,接着凤衣死了,然后簪子却在狐帝的手里,且迎亲仙厮皆信誓旦旦的指控我是杀人凶手。
这互不相关的一件件却在同一时间发生,究竟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这簪子究竟是不是你的?”狐帝见我神思游游,半晌无言,言语间也偏怒了几分。
“是,这是我的,正是我刚刚掉的。”我点头承认。
狐帝脸上一瞬风云刮来,隐隐怒火一点即燃,甚至连周围人再看向我时的目光也有几分异样,无数双抽筋剥骨的目光如刀如剑,皆直愣愣的刺向我。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这支簪子正是青丘的迎嫁兵将追赶凶手时,凶手慌张逃跑时落下的。”狐帝手掌颤了几颤,额上青筋暴起,狠狠一甩手,只听得簪子落地时激出的一声脆亮声响,整个大殿的嘈杂一瞬鸦雀无声。
原来是一出移花接木,要让我去做替罪羊?可谁会来大费周章的算计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
“来人,将她给我打入大牢!”狐帝背身,狠狠一甩袖,瞬时便有三四个剑拔弩张的兵士涌在我身前。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连连摇头,身子一软,正摊在上尧君的肩膀处。
“狐帝!”上尧君长长玄袖自我身前一遮,将我牢牢护在身后,声音沉沉,已有几分激起的怒火。
狐帝缓缓扭过身,一贯谦和的目光如今亦锋利刻薄无比,定定盯向上尧君,似乎一触即发,语气却十分冷静,“我一向对上尧君万分敬重,难道素来公正的上尧君今日也要徇私枉法,庇护一个杀人凶手?”
青霄两指修长,轻轻捡起地上的簪子,缓缓走来,“狐帝,方才小七一直与我在一起,实不相瞒,这簪子便是我闲人庄的物件。方才这簪子被歹人偷走,她外出去寻簪子,这满身的伤正是不小心中了真正凶手的埋伏。”
狐帝勾唇几声冷笑,目光中无半分收敛,反而怒气更盛,“青霄君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你闲人庄最小的那位女徒弟,杀人偿命,青霄君难道也要偏袒吗?”
“试想一个杀了人的人,怎么还会再冒着生命危险赶回来,又怎么会承认逃跑时不甚遗落的物件是自己的,这不是摆明了自投罗网吗?”青霄面不改色的望向狐帝,句句有理。
狐帝眉眼一转,沉思片刻,亦有几分疑惑。
“狐帝,老祖,我真的没有杀凤衣,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杀她。”我语气虚虚,一个个朝他们望过去。
金儿娇小的身躯自人群中一钻,在空地上朝凤族老祖一跪,重重磕了几个响头,两目坚定郑重,作证道:“金儿敢拿性命担保,小七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渐渐花衡也站了出来,双目含泪的朝我安慰一笑,亦道:“我虽与她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愿意相信她是个十分善良的好人,绝对不会杀人。”
我紧紧咬着唇,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心中片片温暖无声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