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进出的人,每一回,只要君梓琳看过,便能根植入记忆之中。
她抚了抚额,有点头痛。
大脑中的记忆太多太细,随便翻出一件,要问曾经所住过的太师府的院子,闺房内那桌子下面第二个抽屉内,有多少裂缝,君梓琳也能清楚地答出。
她微微眯起眼,望着窗外的风景,看见那客栈的小二又迎来送往的。
身边小蝶说道,“小姐,方才奴婢还以为马车停了,又会有人病了,请您医治呢。”
君梓琳笑了笑,摇头,“哪里有这种事,不过,如果还有的话,才是真的怪了,对方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谁知她才落下,就看见那客栈的小二突然就奔了出来,仿佛是发生了要紧的事情。
随后便在客栈门口跑出来两个人,中间还架着一个大汉,一路颠波着。
小二便忙活着找马车,街头,这小二汗都冒了出来,左右查看都没有马车,急得要哭了。
那被架着的大汉不停地呕吐,嘴里的污秽之物喷了满地,那些本来要进客栈的客官们,顿时都纷纷避让,绕道而行,自然也不肯再进去。
君梓琳手托着下巴,就这样饶有兴趣地扬起眉,静静地望着那焦急不已的小二,以及那病倒的大汉。
果然不过两个转头的时间,小二突然就发现了停在这里的马车,继而越过了街道,并奔了过来,想让这马车载那病倒的大汉一程,好送去看大夫。
君梓琳的马车,并没有标着王府的牌子,连官府的牌子都没有。郑普徙的马车,她也不曾使用过。
自入了陵州,便一直使用这惟一的一辆普通的马车。
但晋王妃出入陵州,进出衙门,有心人只要查看,便必定能够看出这马车乃是王妃所乘坐的。
而赶来的这小二,则是一点都没有这种意识,似乎只是将这马车认作了普通的车。
小蝶听见这伙计小二的话,立即返回到马车内相告,只是却失笑了,“小姐,今日又有人想请您瞧病,您说这事他巧不巧,怎么每天都有,以前怎么没这样。”
“这正是问题所在。”
君梓琳起身下了马车,回头看向小蝶,“可惜,你今日没有带药箱,看来这个病人不那么走运了。”
“那该怎么办?”小蝶连忙追上去,小姐什么都没有,可怎么治病呀。
小二本想用马车拉人的,谁想到自马车内迈步出来一名绝美的女子,一时他呆了呆,但还是救人要紧。
在被告知眼前的人是可以医病的,小二打消了送大汉去医铺的打算。
返回到客栈门口,一片令人作呕的呕吐物摆在台阶上,君梓琳诊脉,并翻了翻病人的眼皮,一连贯动作看下来之后,她从腰间取出银针,但是银针并不多,便抬头朝四下一扫,这一扫看,使她心里微微一顿,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道,“再取些银针来,他的情况很紧急,快点!”
小二听后忙去问掌柜。
旁边有人说道,“只用银针也不管用,还是赶紧的快点,煎药给他吃,先止住他的呕吐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