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声,心绪紊乱,想得更多,也胆怯得很多。
本以为周烬不在,能好好睡一觉的,结果却闹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实在很不正常。
耳听得那叫声远了,外头的园子内有不知名的动物低鸣声,比蛐蛐的声音要尖要低得多。伴着这些声音,君梓琳更加无眠,忍不住想,周烬这场冷战要进行到何时。自己又能忍到何时呢。
如果能给她个痛快就好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煎熬,她已经快变得一点不像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外头的光线有些发亮,君梓琳才沉沉睡去。
在临近黎明之时,她竟做了个诡异的梦。
梦里有曹鹏益,那个浪荡登徒子引着八抬大轿,把她抬回了府。她拼命地喊,让周烬来救她,可是周烬只送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用力扑过去抓他,要问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这般绝情,哪怕两人真的各奔东西,哪怕是路人,他也该拔刀相助。可周烬一甩袖,挥开她,君梓琳哭着求他不要走,“啪”地声拽断了他腰间半圆月形中间有圆孔的镶金黑曜石玉佩。
从睡梦中哭着醒来,泪水犹在。
君梓琳伸手擦擦眼睛,神思还停留在那梦境之中。
只是手突然动不了,她急忙从泪水中转眸看,就感到一阵温软染着桃花香气的巾栉送上来,拭去她的泪水。
这时她清楚看到,在自己的榻沿坐着穿月白精致滚云边长袍的晋王殿下。
晋王爷正用心地擦拭她的额头汗渍,深邃的眸安静而温柔。半晌,见她不说话,只眨着水润的杏眸看过来,他并不出言,放下巾栉,大掌落在她柔软的发间,轻轻地抚着,像是安慰。
“你怎么来了?”
君梓琳不太喜欢这种安抚小孩子时的幼稚手段,何况她方才只是在梦中的情绪而已,这不是真正的自己。她一巴掌拍掉男人的掌,眼睛红通通地问他。
“才回来,看见你哭,过来看看。”周烬答。
其实君梓琳方才在梦里的话,周烬听得断断续续的,但连接起来能够猜到原因。
——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周烬不可能不介意,他所在意的爱妃,曾经与别的男人有过…只要一想到此,他便有种把那男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只是为了遏制这种冲动,他只有不去想。
他只能试着忘记这件事,但看到爱妃时,他依然不由自主地想到,这种感觉很痛伤。
时间,他需要时间去疗伤。
因他无法再去想,君梓琳曾经被别的男人给…从前,他们在密室中,爱妃的热情似火,她的主动霸道,她奇异的销魂的姿势…都是那般清晰地刻入他的记忆。
那是他跟她的第一次,也是她贞洁之身失去之时。
初时周烬没想太多,不过是一夜忘情,且自己在练功紧要关头,还是被强迫的。他要杀了那个女人才对。
只是后来,发觉君梓琳并非故意,且这个小女人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就那么一点一滴一寸一尺地,在时间慢慢的积累之下,他把这小女人搁在了心上,想疼痛入骨,想把她变成他一个人的。
洞房花竹夜,他以为小女人是不愿意,结果却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