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这车内并不觉得晃动。周烬便坐在她的对面,修长的指尖拎着壶,亲自为爱妃沏茶,看起来悠闲自在。
“追魄可回来了?那个假的猎户呢?”君梓琳免不了又问道。
“到时知会你,爱妃且下笔吧。”与君梓琳不同,周烬相当沉得住气,他的样子优雅沉稳,加之外头的光线透过半开的窗帘子射进来,他的一举一动仿佛是在享受这个美好的人生般。
这男人,哪怕天崩地裂了,他也不会露出惊慌之色吧。
君梓琳心底自说道,但转念脑中却印出他惊慌时的样子。仔细一想,是因为自己,他才如此的。
当下她不忍再催,便动笔书写起来。
这次未经允许擅自离开帝都,势必是要被皇上传去的。
君梓琳凭藉的便是手中这份记录,希望能为自己挡一阵子。她只要保护好自己便可,至于周烬,她知道自己只要不连累他,已经是大幸。这个男人从来会保护好他自己的。
不知过了多久,执笔的手酸累下来。君梓琳不适地放下笔,转动了下手腕,又扭头转了下脖颈,感觉有些渴了。面前便递了杯清茶。垂眸但见一只修长的手握着白玉茶杯,虽没抬眼看手的主人,但这芝兰丽色的杯子与手,相映于眼帘,已使人心意徜徉无限。
闷头接过杯来,君梓琳品了品,温度正合适,便仰脖一饮而尽。
重将杯子递回,君梓琳再度低头述写,尽量减字少句,斟酌之后再落笔。
如此一番,便感到马车停了下来,对面的男子掀开了车帘。
随后马车再起,周烬的声音于耳边响起,“那猎户已抓住,同假李君押入帝都,爱妃可宽心了。嗯,追魄无事,继续写吧!”
君梓琳抬了抬头,抿唇继续。
不一会儿,便将三大页宣纸写完,尔后交给对面的男子,“你看一下,再稍作修剪,到时皇上问话,我便照上面的来表述。”
方才她想过了,自己虽然是晋王妃,但想来皇上也许不屑于看自己亲笔之书。
所以她做两手准备,并请周烬做老师,毕竟这男人常与皇上打交道,知道帝王性情。
拿到那纸,周烬却是露出了上车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似有几分戏谑,抬眸盈盈望着对面的爱妃,“这个案子是你的心血,如今舍得让我看么?需要付出代价吗?”
这个男人,是想给自己好处?
君梓琳一听,双眼一亮。
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当即她迅速搜索自己的需求,正要说时,周烬却将一枚令牌取了过来,放到桌上,“这个,给你。以后莫要再丢了。”
那令牌是晋王的随身之物,见此令牌如见晋王。
君梓琳扮作青云时,已经用过这令牌。但是在街头偶遇周烬,令牌又被这男人给摸去。
如今他却将令牌重新给自己,君梓琳心下觉得亏大发了。
本来这令牌就是给自己的,从自己身上偷下来再给自己。周烬这笔买卖做得…可恶的男人啊!
心下不平,君梓琳却不敢挑明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