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还有可以铺路修堤的水泥,印刷术,任何一样,都足以让人名留千史。他的父皇,不可能不眼热。
“不过,父皇想干什么,只怕也不易。得师傅提点,这些产业后面,连着诸多世家,父皇想动,也要考虑清楚。”
乐辰摇头,“他不需要抢,也不需要动。他只要控制了你就行。”这太子还是嫩了点,帝王之家的一切,都不可以常理来论。“更甚至,如果没有了你,那么你的一切,便是他的。”
闻九寅脸一僵,脸色瞬间煞白:“父皇,父皇会么?”
“帝王向来称孤道寡,你竟还没有任何觉悟?”乐辰甩袖离开,直接将阮旻竹丢给闻平安,让他跟着去训练去了。
闻九寅隔了许久,才重新来到乐辰面前。整个人,有些颓废,可那眼神也更幽深了。过往还有所期待的那些,已经被他抛弃。“师傅,弟子明白了。”
乐辰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你且先跟着旻竹一起训练。在你没有实力之前,有些东西,该避则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纵观历史,几乎没有太子,最终真能登上皇位。想要登上那个位置,他比任何人都难。
帝王会老。而人一旦老了,快死了,就会害怕。怕死,怕已有的一切被别人抢去。帝王拥有的最值得人觊觎的就是皇位,也是他最在意的。
太子是他的第一继承人,也是最理所当然的,在他死了之后,得到那一切的人。而他,也就理所当然的,防备着太子。
而当朝这位天子的防备心显然更重,太子尚幼时,他便已为他埋下种种拦路虎。捧杀般的纵容,不适合的功法,以及身边那些毫无价值的跟班。
闻九寅身边,唯一还算有用的,就只有他母后留给他的暗卫。死死的藏着,必定是连帝王也不知道的。也是这个人的存在,让闻九寅获得了一线生机。
而现在,他发现了闻九寅又有起死回生的机会了,便立刻又派人过来。
做过帝王的乐辰,对于这个帝王的心思,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所以,他将闻九寅弄到山里来。并不希望,他跟皇帝的人对起来。
“除非你直接反了,否则,在那这前,你要做的就是隐忍。就像你以前那样……财富,你若能藏起来,那是你的本事。若不能,唯一的用处,就是送出去。而名声,于你更是毫无价值。”
顿了一下又道:“而且,有些东西,就算是送出去了,也是价值。”名声什么的,这天下聪明人很多。
“弟子明白,谢师傅教导。”闻九寅心悦臣服:“弟子立刻派人,将那些技术,写成折子,送去京中。”
“至于产业,想必以父皇的大肚,不会在乎这小小西束城的。”
“宜早不宜迟。京里的人,暂时还未到。”
“是,弟子明白。”
闻九寅连夜写了折子,连夜送了出去。当然,他在折子里写了,将产业交给身边的,皇帝安排的人来处理。而他则要跟师傅进山修行,不练出一身好武功,绝不出山……语气一惯的娇蛮气愤再带些撒娇和得意。一如他在外表现的那般,有点白痴,有点蠢,有些自大的形象。
折子送出去之前,乐辰看了一遍。扯着嘴角看了他一眼:“你以前的折子,都是这样写的?”
闻九寅略有些得意:“没错。”
乐辰头爆青筋:“很好。这折子你可以送走了,相信不管谁看了,都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不过,你给我另外重写一份,要同样的意思,正常的写法。”
闻九寅摸了摸鼻子,终于知道,师傅生气了。而紧接着,他就有了一个觉悟,师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每天,闻九寅要参加训练,戴着负责腰带。跟着那些准备上战场送死的人,一模一样的训练,每天至少三个时辰。不脱下一层皮,绝对不会停。
接着,那些人练战阵,而他则处理这山上的诸多事务。
这山上被师傅整得就像一个小国,而他就是国王,衣食住行,规章制度,人员任免,诸多事务全都压在他的头上。
而每天,他还要至少看一本书。然后,要写两份折子。一份是山中事务,一份是读书后的感想。
短短一个月,他整个人瘦了至少二十斤。
可也是这短短一个月,他明白了当帝王,拥有的不只是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和权势,不只是君临天下的意气风发。还有繁重的事务,以及厚重的责任。
几座山头,一个只有一两千人的营地。他便忙得几乎没时间吃饭睡觉,每天心力交瘁,一个国家的事务,他又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