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吗?”
“什么?”挨了一顿打,意识也清醒不少,望着蹲在他面前,稚嫩的那张脸,男人略显得几分迷糊,“我们不认识吧?”
“刚刚在酒吧,有个色.眯眯的老头子要揩我油,你帮我斥责他啊,你忘记了吗?”
“噢。”他确实不记得了。
“我叫小圆子,你叫什么啊大哥哥?”
“我叫赫连旳。”赫连旳望着眼前一脸没脱俗的稚嫩样忍不住唠叨一句:“你一个小姑娘别往那种地方跑,那个地方很多坏人。”
“大哥哥你等一下,我给你打车送你回去。”
没等赫连旳伸手阻止,她已经跑到马路边去拦车了,很快拦到一步的士,她跑回来搀扶起他上的士。
把人塞进车后,还生怕他没钱搭车给他塞了一把钱,“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咱们扯平了。”
赫连旳望着手里的一把钱,又望了眼钻进车窗那张脸,他赫连旳什么时候落魄到要一个小姑娘来救他?
车子发动后,赫连旳靠在车窗边望着一片漆黑的天空,嘴角挂起一抹浓浓的自讽。
“先生,你要上哪儿啊?”
“···”上哪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上哪儿。
一句话问的他眼底溢出一阵说不出的孤寂感。
“先生,你这不说上哪儿我怎么送你去目的地?”司机着急问了句。
酒精钻上脑,整个人飘飘然,赫连旳迷迷糊糊掏出手机,手指准确熟练的播出一个号码。
这是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个号码,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拨打的号码。
而此时深夜的顾公馆。
无余生因为顾延城骗她开始失眠,当她好不容易安慰好自己准备睡觉的时候,顾延城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无余生生怕吵醒顾延城,赶忙帮他接电话。
看到是赫连旳打来的,无余生拿着手机走到窗边。
“大哥···”
隔着电话无余生都能感觉得到赫连旳喝醉了。
“赫先生,你大哥他睡下了,你有什么事吗?”
“睡了?”自言自言一句:“噢···那没什么事了。”
在她感觉到赫连旳怪怪的时候,那边好像要挂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无余生听到了有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先生,你这到底要去哪儿啊?这前面就是高架桥了,不拐弯可就是去郊区了。”
无余生忽然想起之前在花园的事情,该不会是因为顾博华的缘故弄得赫连旳大半夜跑出去喝酒,借酒消愁吧?
无余生望了眼床上的顾延城,本来想叫他起床但是顾延城他也很累,算了,还是她处理好这件事。
“赫先生,这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来吧。”
“我回哪儿啊?”薄凉的声音,还带着一股冷笑,音调越来越大,“我没地方可去,我没地方可去啊。”
“咱们是一家人,当然回家啦。”
“除了我大哥当我是一家人,顾家的人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大嫂我不敢回去。”也许是喝了酒听到那句一家人,赫连旳的情绪彻底被攻陷,声音越来越哽咽。
无余生一边安慰赫连旳一边去拿手机给韩承安打电话,让他找人把赫连旳接回顾公馆。
当赫连旳被人送回来的时候,无余生穿好衣服下楼去接人。
保镖搀扶着赫连旳上楼,很明显喝了酒闹情绪,赫连旳声音很大,无余生对着赫连旳比了一个嘘的动作,“你想吵醒你大哥?”
一句话让赫连旳没敢继续耍酒疯安安静静任由保镖搀扶他上楼。
无余生跟在后面,等保镖把赫连旳放上床后,站在床边的无余生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起床的声音然后是赫连旳很沙哑的声音:“你别告诉我大哥。”
刚刚闹酒疯,这会似乎又清醒的吓人。
无余生点了点头,想走,但是又很同情赫连旳,因为想起曾经以为自己是田家的私生女而饱受过和赫连旳相同的遭遇无余生心里就更同情。
无余生抬步离开房间,一出到门口就看到管家端着一杯蜂蜜水过来,“无小姐,时候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赫先生。”
“你去给他煮点吃的,这边交给我。”
“无小姐,您心底真好,有您在,咱们顾公馆就像一个家,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无余生笑着接过蜂蜜水转身进了房间。
以为所有人都走了,赫连旳低头抱着脑袋哭泣起来。
就在他哭到喉咙发疼的时候,垂下膨胀的脑袋疼的厉害,准备擦干眼泪的时候,眼睛就看到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鞋子。
抬起头望见又回来的人,赫连旳吸了一口气,“大嫂,你还没走?”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要是让你大哥听到了,他也跟着难过。”
“他才不会难过,我就没见他难过过。”
无余生把蜂蜜水递给赫连旳,拉了一张凳子坐在赫连旳对面,声音很轻,“那个···花园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和邵斌走了以后,我看到你大哥他也不好受,怕吵醒他看到这一幕,他更难受,我就没敢和他说你喝酒的事情。”
“谢谢。”赫连旳握紧了手里的杯子。
随着他的一声谢谢结束后,房间里的空气再次安静下来,无余生低头从床头柜最后一格拿出医药箱,打开医药箱。
“把你的伤处理好,别让你大哥和包子担心。”
“···”赫连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酸胀难受,她如今如此不计前嫌对自己,想起曾经因为怀疑她而对她有过恶言恶语甚至是威胁,他就觉得很过意不去。
“大嫂,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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