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能不能驱鬼倒是其次,至少他再不敢动我了。他问我:“钱作家,你不像有病啊,再说你那么本事,怎么就进来这里面了。”
我说:“我老婆外面有人了,看我不顺眼,在我喝的茶里偷偷下药,我昏迷了,就被送了进来。”他说:“我也是,因为我有外·遇,被我老婆下药,说我外·遇是精神病,送了进来。这个精神病院是私人开的,里面虽然有很多精神病人,但有些不是,那个在你饭里加味精的女人本来不是精神病,她老公有了外·遇,那小·三开了她老公的车撞了她的摩托车,小宝死了,女人又伤心又气愤报了案,谁知那小·三哥哥在公安局上班,拉通关系,把这判成交通事故,女人不服,去找小·三报仇,反被自己男人打了一顿,慢慢的就有点精神恍惚,然后被她老公送到这里来了,这不,就真疯了。你看那边,那个女人,她叫阮栎,长得很像某个明星,其实,她比那明星还漂亮,她原是在外面赚轻松钱的,只几年前从良了,在涟河市买了房,买了门面还开了店,找了一个老公,后来他老公·知道她历史,把她的钱全部哄出来,不知道又给了这里的老板多少钱,就把她送了进来,她最惨,因为漂亮,这里很多医生都对她下手了,连那些护工也打她主意,但她还是坚强的活着,说是要出去报仇,她哪里知道,进来了,哪里还能够出去。”
我气愤的说:“这里的老板怎么这样,简直太黑了,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开精神病院。”温尔廉说:“这里不是精神病院,这叫做精神疗养院,收费挺高的,老板原也是混黑道的,赚了钱,开这个来洗白自己,我才来半年,知道的不多,只怕还有更加可怕的黑幕呢,能在这里活着,已经很不错了,昨晚对不起,我也是憋太久,刚好在厕所看见你,就·······”
我说:“过去了的事情说他干嘛,只要你以后不打我主意,我和你做朋友,我们多联络一些正常的人,想办法逃出这里,不说为自己报仇,住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
温尔廉说:“好的,我认你做大哥,我只是个孤儿,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看能不能托大哥的福,逃出去,我也不想报仇了,出去后就离开涟河市,随便找个地方安身,一个人,过一辈子算了。”
我们正吃饭,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高大的胖子,四十来岁,长得跟笑面佛似的一脸和善,但那眼神深处,全是暴戾,他穿着深色西装,打着领带,黑皮鞋发着光,一副企业家派头,他身后跟着电视台的记者,原来是电视台要为精神疗养院做专题报导。
这男人叫刘友威,是这里的老板,他一进了餐厅里的人,包括温尔廉,看见都好像很害怕,低着头默默吃饭,这时,漂亮的阮栎突然走了出去,对刘友威旁边的记者说:“记者同志,我不是疯子,我真的不是疯子,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出去,我是被我丈夫花了很多钱,花我自己的钱送进来的,他才是疯子,他才更应该进来。”
阮栎这么一闹,立即又上来几个,也有疯的,也有不疯的,都挤上来说自己不是疯子,那些护工忙过去把他们揪下去,不肯下去的拳打脚踢,顿时,食堂里一片混乱,刘友威急了,喊了几声刘主任,见没人回答,忙招呼记者逃离食堂,护工迅速把食堂门关了,没过多久,进来一批小青年,对那些闹事的迎头痛击,阮栎被打得最重,但她还在歇斯底里喊着:“记者同志,我不是疯子啊,我真的不是疯子,求求你,救我出去啊。”
阮栎一边喊,一边挣扎,那些护工和小青年打她打得更狠了,整个食堂都是她凄厉的惨叫。我和温尔廉看着越来越多的护工,忙躲到食堂一角,那些护工都是刘友威手下的小弟,一个一个心狠手辣,就算我们躲在墙角,都被打了好几下,看着阮栎凄厉的惨叫,我虽然同情她的遭遇,但我自身难保,哪里还有本事去救她,只能麻木自己的灵魂,让暴行肆意扩散。
我从没想过,一个精神病院疗养所,里面会如此黑暗,偏偏审核制度如此松张,只要有钱,正常人都能送进了,这里如此恐怖,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被精神病的,不知道多少人在这里默默消失了,这里简直是人间炼狱啊,可是,这里却正常的存在着,这次电视台来做专题,绝对是刘友威想扩大影响和知名度,那么,将会有更多的人被送进了,也会有更多的,正常的人子这里死去,想着这些,我那正义本性又膨胀了,我想,我要毁灭这个地方,我要用我的方式,把这些魔鬼一样的人,从这里消失,虽然我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力量,但我下定决心,一定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