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间满满的都是对燕狂徒的崇拜和对李汝鱼的不屑。
李汝鱼愣了下,双簧来了。
他俩究竟想干嘛?
陷入沉思。
前行十里,眼看璧山县城在望,李汝鱼勒马,“到这罢。”看着徐秋歌,“今后你我两不相欠。”
徐秋歌冷哼一声。
我吃亏大了。
燕狂徒满眼的失落,但还是不失礼仪的告辞。
李汝鱼忽然轻声喊道:“燕兄留步。”
这是第一次以礼相称。
徐秋歌撇了撇嘴,现在想拉关系?
晚了!
燕狂徒眼睛一亮,满怀期待的回头,“小哥儿何事?”
李汝鱼试探着问道:“燕兄的燕,乃是前朝大燕的燕,如此说来,燕兄是大燕遗臣后人?”
燕狂徒笑而不语。
徐秋歌撇嘴,“不知天高地厚,燕哥岂是大燕遗臣可比拟,是大燕真正的——”曳然止声,警惕的盯着李汝鱼,“你想干什么?”
终于醒悟过来,李汝鱼是北镇抚司缇骑,哪能对他说这些。
李汝鱼心中骤然雪亮。
徐继业,你也太小看我了罢——这一切都是局。
先前在徐继业书房里,看见那封临安大人物的来信,说要确认自己是否是大燕皇室慕容后人,如今自己前往璧山县,却遇见燕狂徒和徐秋歌,言谈间无意徐秋歌泄露只言片语说燕狂徒是大燕遗臣,这难道不够巧合?
显然这都是徐继业的手笔。
试想,若自己是大燕慕容后人,知晓燕狂徒是大燕遗臣后会怎样?
估摸着会鼻涕交加君臣相认,然后携手一起打造反凉复燕大业——这就中了徐继业的计,他本来就要调查自己的身份,如果是大燕慕容后人,必然会被捉拿密送临安。
万幸,自己早就知晓徐继业的目的。
不如将计就计,李汝鱼笑了起来,忽然神秘的压低声音,说道:“不瞒燕兄,其实我也是大燕遗臣。”
徐秋歌不屑,切了一声。
燕狂徒眸子里闪烁着狂喜,“此话当真。”
李汝鱼缓缓说道:“我乃燕昭王十二世孙。”
三十九年前,霍长阳拥立燕昭王十一世孙慕容天河揭竿而起的事情并不隐秘,不仅史书有记载,民间也多有传说。
燕狂徒顿时满脸尴尬。
李汝鱼莫名其妙,自己说错了什么?
徐秋歌口瞪目呆,良久愤懑的叱道:“你撒谎,你是燕昭王十二世孙,那燕哥是谁?他才是燕昭王十二世孙!”
李汝鱼心里咯噔一下,也满脸尴尬。
难怪徐秋歌如燕狂徒如此倾慕——长得俊秀帅气又善解人意,性格温谦且还是燕昭王十二世孙,这样的男人谁不爱。
万一将来复兴大燕,就成了开国皇后,自然比嫁入临安朝臣家中当个盛世小媳妇完美的多。
只是替徐秋歌悲哀,长得白皙甜美,却傻得让人无语。
但是……几乎可以笃定,燕狂徒是徐继业的人。
燕昭王十二世孙的身份,必然是用来忽悠自己的,只不曾想徐继业连他亲生女儿也忽悠。
挥挥手干笑了两声,“就此别过。”
这么尴尬的场景,还是各回各家比较好。
反正诱饵已经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