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萍并没有深问下去,眼里那抹精.光却越来越利!
夏如水这些天一直没睡好,晚上做梦总能梦到韩修宇带着她去撞车的那一幕,缕缕被噩梦惊醒。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自然是无法跨越的,还好有宫峻肆守在身边,每每她被惊醒都会紧紧抱住她,安慰她。
因为晚上休息不好,她这些日子总是昏昏沉沉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全身乏力。宫峻肆心疼她,没有让她再去公司上班,让她在家里呆着。
晚上宫峻肆会提早下班,白天则由佣人守着,宫峻肆要求佣人对她寸步不离。
“少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看到夏如水下了楼,佣人急忙走过来问。夏如水抬头看外头的天,阳光极好,外头的树叶翠绿翠绿的,很是好看。她却摇了摇头,对外面的美景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宫峻肆呢?”她轻问。
“应该上班去了。”佣人的眼睛闪了闪。宫峻肆今天并没有去上班,而是带着洋洋去参加韩修宇的葬礼了。这件事他要求瞒着夏如水,所以自己不敢乱说。
夏如水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少夫人要出去走走吗?”看她每天把自己闷在家里,佣人有些不忍。夏如水低头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想去医院。”
“去医院?”
“嗯。”
她记得韩修宇的尸体一直停在医院的太平间,他死了,自己该去见他最后一面。
“少夫人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打电话给宫先行?”佣人有些不安地问。
她摇了摇头,“没有。”
“那……”
夏如水已经走了出去。
佣人急急追出去,说了不少好话才劝服夏如水不要去医院。外头的太阳很烈,晒得她头昏脑胀的,终究因为敌不过佣人的大力气被拉了回来。不过一场车祸,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虚弱了?
夏如水在心里思忖着,被佣人送上了卧室。
“少夫人您躺躺,我给您倒杯水来。”佣人安顿好她后便出去倒水了。夏如水一个人撑着头坐在床上,越发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很是没用。
手机,响了起来。她伸手拾过,看到了宫宅的号码,心头跳了一跳,却还是接下。
“今天是修宇的葬礼,你不打算出席吗?”那头,是许如萍的声音。这声音虽然冷却不像以前那样尖锐。夏如水恍惚了一下,“他的葬礼?”这件事,宫峻肆根本不曾向她提起过。
“他的葬礼在B市举行,我想,不管怎样你都该出席一下。”
“……好,我立刻打电话给宫峻肆。”她轻声道,此时是感谢许如萍的。如果不是她通知自己,怕是连韩修宇的葬礼都要错过。
“峻肆已经出发了,你打电话给他也没有用。你自己坐车过去吧,最好不要告诉他,否则他一定不会让你过去的。你也别出现了,免得惹韩义难受,在外头看看就好,回来的时候顺便把上次开过去的峻雅的那辆车开回来,司机当天有事没有开车,车子还停在那边。”许如萍利落地吩咐着。
夏如水轻应了一声好,觉得许如萍的安排的确没有错。她迅速换了套黑衣从卧室里跑出去,下了楼。
许如萍挂断电话,唇角溢出了抹怪异的笑。她停了片刻,拨了另一个号码,“务必要让她亲自开着那辆车子回来,还有,确定刹车已经坏了。”
宫峻雅推着推车准备出来上厕所,正好将许如萍说的话都听在耳朵里。她只是微微震了一下,并没有向自己的母亲发出质疑,更像什么也没听到般推着轮椅离去。
夏如水害死了她最爱的人,让她受到点惩罚有什么关系?就算她去偿命也不足惜。
夏如水打了个的一路赶往B市,情绪,自然是复杂的。因为去得迟,她赶到时已经快接近天黑,葬礼早就结束。她一个人站在新起的墓碑前,看着那张新贴上去韩修宇笑容满满的照片,只觉得一阵阵心酸。
如果那天她没有去找他,他是否会平安活着?
“对不起,韩修宇。”似乎,所有能说的只有这么一句。照片上的人依然笑得温柔,却再也无法鲜活地出现在她面前。恨过,厌过,疏远过,可她清楚,这个人对他从来都没有恶意。
在晚风里站了许久,她越发显得力不从心,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夏小姐。”
背后,有人叫。
夏如水回头,看到了韩义。她没想到他会折回来,窘在那里,“韩……叔。”
韩义漠然地立在那里,垂眸看向自己的儿子,“难得你能来看他,想必他泉下有知一定会开心的。”短短的数天,韩义像老了二十岁一般,整个背都佝偻起来。他经历了儿子的五年昏迷,如今又撒手人寰,可以想见打击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