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也没关系吗?”
洋洋的脸上终于显露了犹豫和惧意。宫峻肆微微勾起了嘲讽的笑意,不过如此!他抬步。
“我愿意!”背后,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无比坚定。宫峻肆转脸,看到他闭了眼,像做了重大决定的样子,长长的睫毛无尽颤抖。怕却还要承担!
好骨气!
“还会一辈子没有自由哦。”他不得不提醒。
“没关系。”洋洋的声音变得轻轻的。一辈子没有自由也没关系的,只要妈咪好就行了。他做好了打算。
宫峻肆拧起了眉。
“肆。”阶下,传来柔柔的呼唤,蔡雪站在那里,精神不是很好。当她看到洋洋时,状态更差了,目光死死地落在他身上,总觉得这个孩子莫名地刺眼。
夏如水和小纯说过的那些话,她牢牢地记在心里,心头莫名地涌起了恐惧。如果宫峻肆知道的话……她不敢想象。
“怎么过来了?”看到蔡雪,宫峻肆问,语气还算客气。他这副始终淡淡的表情让蔡雪涌起无力感,这么多年来,她虽然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却总感觉他虚无缥缈,怎么抓都抓不住。
“画展马上就要开展了,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她找到了借口,努力将心头的悸动和凌乱压下,更不愿意去想夏如水说过的那些话。
“什么时候?”宫峻肆问。
“下周三。”
宫峻肆并不犹豫,点头,“好。”
他的不犹豫并没有让蔡雪开心,这些年他都是如此,对她有求必应。以前她会觉得他是真疼自己,但他不碰自己,连最起码的亲近都没有过。而且夏如水回来了……她特意打听过,宫峻肆以前对夏如水的态度绝对不是这样的,知道他们情况的人都说,宫峻肆把她爱到了骨子里,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像一个日理万机的大老板,许多时候像个孩子,有时又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他们还说,曾几次看到夏如水哄孩子般哄他。
这样有如神袛般的男子,也有过那样的青涩吗?她不相信,却又会时时候到,一想到就会揪着心难受。
“肆。”似乎并不满意,她呼着他的名字。
“还有什么事吗?”他这客气的问话之后代表着委婉的驱逐。就这么不想见到她吗?以往她都会主动识趣地退开,此时却迈不动步子,低了头委屈地抿着唇。
宫峻肆在看着她,目光淡淡的,并不问话,也没有别的表情变化。
她最后只能叹一口气,既而再去看洋洋,“这是允修的孩子吧,我在父亲办公桌的照片里看过一次他本人,孩子长得跟他还真像。”
洋洋仰视着她。虽然眼前这个阿姨看起来好温柔,他却并不喜欢。看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冷淡,他这样子,哪里像允修,反而有一丝宫峻肆的神韵。因为是画画的,所以在观察人事之时又比别人细致。当这个想法一起,她把自己吓得不轻,冷汗从脊背地满滚了下来。
“肆,你先忙吧,周三别忘了。”她急急转移了话题,带着些微踉跄走下去。宫峻肆的目光早就转移,所以不曾发现她的踉跄。旁边来了他的助理,正在汇报工作,“巨头银行的行长正在等您。”
他们这样的大公司是无需去找银行拉关系的,反倒银行会主动贴上来,所以不论大大小小银行的长长,都挤破脑袋想和他攀上关系。今天这一家是蔡奎推荐的,不能不去。
他轻轻含首,再看一眼洋洋,吩咐,“带他回去吧。”
护士如临大赦,抱着他就走,洋洋却不死心地回头,“男人说话要算话哦!我等着你。”
等着他?等着他惩罚自己吗?对于洋洋这稚气却又让人难免刮目相看的样子,他彻底无语。助理惊讶地看着他,因为这个孩子,他的唇角竟扬了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这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众所周知,他对允修的恨入骨入髓,那可是允修的儿子啊。
“蒋功,一般像这么大的孩子,都会想什么?”他突兀地问。
助理更是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宫峻肆在问话,忙答,“这个……我不是特别清楚。”他一个成天奔命于工作的助理,如何会研究这些?“不过,我姐的孩子和他一般大,每天吵着问父母要玩具和零食,要不到还会耍赖,在地上打滚。”
“哦。”他含首。
蒋功以为他还会问什么,他却已经闭了嘴,而后跨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