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知道要进入正题了,立马坐直了身体,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因为这老家伙的声音实在不怎么高,生怕漏掉什么。
犹豫了一下,付义便继续说:“我的身体状况你也看到了,我希望在我西去之后,你能照顾黄妙灵。”
我和黄妙灵都是一愣,然后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不但是我没有想到,就连黄妙灵事先也不知道,我迟疑了片刻问:“盗神,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把黄妙灵娶……”
付义微抬手打断了我有些兴奋的话,他说:“你误会了,我死了黄妙灵接手我所有的事业,以后你们两个身份相同,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家,必然会遇到很多拿不下事情,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帮她一把。”
“我靠!”
我忍不住低声地骂了一声,接着说:“盗神,这事即便你不说该做的我也会做,如果今天就是这事情的话,那我们就到这里吧!”
说实话,我刚刚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被他一句话打回了原本的位置,整颗心拔凉拔凉的,我还真的以为这老东西良心发现,觉得棒打鸳鸯可能会下地狱,没想到他是为了给他的接班人铺路来了。
付义说:“你先等一下,还有两位没到呢!”
我无奈苦笑,还以为他只是邀请了我自己,说一些关于我和黄妙灵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临死前的嘱托。
看样子估计都是这一行有名有响人物,早知道我就不找韩雨露来了,也不用惹出昨晚那档子事,真他娘的尿性。
可是,不管怎么说,付义都是我的同行前辈,他既然开了口,我总不能拍桌子走人,那我可就是代表着整个七雄,而不属于个人行为,必然会被同行戳着脊梁骨在背后骂我的。
果然,不出半个小时,阿红推开了门,另一个是盲天女,两个人是一起来的,来了就说堵车之类的话。
我并没有觉得反感,反而对她们的到来有一种亲切感,毕竟我们都在北京城混,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总比和远在陕西这伙盗墓贼要好上一些。
互相大了招呼,她们两个人就坐下了,然互付义又把同样的话跟她们两个人大体说了一边,盲天女和阿红也听得也用心。
毕竟她们不像我有个人的感情关系,而是完全出于各家的代表来见面的。
听完之后,盲天女嘴甜地说道:“盗神爷爷您放心,怎么说咱们几家世代交好,即便您不说只要有事情我们也不会不管妙灵妹妹的。”
阿红倒是很诚恳地说:“我们也是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有困难只要知道就不会袖手旁观的。”
“好,好,好啊!”
付义满意地点了点头,便缓慢地从他的兜里掏出一张纸来,一边打开一边说:“谢谢各位了,为了表示我的感谢,我把自己手里的一个肥斗介绍给大家,不算是报酬,只能说是我个人一点儿小小心意。”
我们三个人一听,立马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地看向对方,得到的答案也都是一样,这老狐狸的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想不到在这里等着我们,原来是为了让我们去倒斗啊!
而且,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是变向的在夹喇嘛,只不过付义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对于他有这么三个好处。
第一,一手资料在他手里,他掌握了主动权。
第二,不用出请我们下地的费用,而且出了事还不必像我刚刚解决的“安家费”的麻烦。
第三,用这个斗来证明黄妙灵,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服众,从而走上付义的位置。
这在我们这个行业里边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如同我和阿红成为当家人一样,那都是经历过斗里的生生死死,不论是在门人还是在同行面前,那都是说得过去的。
我曾经在把好几样国宝级别的冥器出手给付义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下了个“老贼”的定义,现在来看一点都没有错,他总能先发制人,而且让你无话可说。
因为,在付义展开那张纸的时候,手掌压住在中间,补充道:“我并不是强求你们三家去倒这个斗,完全就是我代表个人给三家的一点心意,如果哪派觉得危险性太大,可以不去的嘛,毕竟这个斗不是谁都能触碰的。”
听完他说这番话,连韩雨露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因为这话里带着刺,典型的激将法手段,不去那就代表自己的势力不如其他势力。
可是呢,这去了那就中了这个老贼的圈套,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呢?
难道自己诋毁自己技不如人吗?显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