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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的开口,可远比这些私下的窃窃私语更叫人尴尬,虽说展悠然此语确是众人心中私意,可当展悠然直截了当开口问后,这些私语说得起兴之人还真没胆量大声回答他的话。
议事堂的死静,静得叫人不安,也是这份死下的诡静,展悠然说道:“倘若诸位英雄只是担心此事,展某这儿倒有一个完全的法子。”
展悠然竟说他那处有个完全的法子?
一听这话,群豪当即起奇,有人直接问道:“你有怎样的完全法子?”
展悠然道:“盟主府的地下有处暗牢,此事想必天下英豪心中当清才是。”
都州盟主府,不只住着天下公认江湖至尊之主,同时还建有天下公认最难逃的困牢。普天之下若说何处最是铜墙铁壁,都州盟主府下的暗牢。
无疑了。
皇宫内院尚且有人能入,六扇府的牢房尚且有人敢劫。
可都州盟主府下的暗牢呢?
自从建立至今,但凡被囚牢房之中,绝无叫人劫走可能。
而它之所以如此牢不可摧,既不是因它有高手把关,也不是因这儿机关重重,而是因这处暗牢,本就不是一处凡人之力所能摧破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难免有邪有妖,而这有的时候江湖上出的邪魔妖道,断非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能克挡。江湖风云数百上千年,期间邪魔妖道广出不少,每一次都搅得江湖荡乱,邪气横生。
邪魔之人,若得高强本事,对于江湖来说绝对是个灾难的开始,而这样一个灾难,心存意正之人必得担任匡正之任。铲除妖邪,防止邪恶滋生,此乃大侠大义之事。可不若江湖上的侠正之辈如何想要匡扶正义,邪魔之士并非人人都是他们想除就可除的。
邪魔之邪,如妖如孽,想要杀之,谈何容易。
也正是因此,都州盟主府的地下才开始构建起这样一处扣擒邪魔的暗牢。
这处暗牢,由天然石穴建造而成,牢房的柱门全是玄铁所制。一旦叫人关入暗牢内,莫说单凭一双肉掌,便是手持削铁如泥的宝剑也绝断不了这玄铁而制的暗牢。
因为一旦入内,除非钥匙否则谁也无法从暗牢中逃出,所以这都州盟主府的暗牢才有天下第一牢之称。
天下第一牢,从来不随便囚人,非得是天下至邪至恶遭江湖恶弃的邪魔之辈,才会被关囚此处。打从这暗牢建起至今,这里头也就关过十三个人,上一个囚进暗牢中的恶徒还是二十年前恶行天下杀**童的武林败类。
一处只关武林败类的地方,如今展悠然竟主动开口天下群雄若信不过他,他便在暗牢中等候水落石出那一日。
这样的话,这样的决断,谁人不骇不惊。
展悠然之语,众侠闻得那刻全部默了,毕竟谁也想不到展悠然竟会主动提到此处,且自愿入囚暗牢。
盟主府下的暗牢,武林败类专属之处,武林英豪皆以入囚此处为耻,便是邪魔之辈宁可叫江湖人士围之杀之,也断不愿入囚的暗牢,此时此刻展悠然竟淡然开口,自愿入内等明。
这样的胸襟,这样的气魄,这样的清者自清无罪无过。
谁人心中不骇。
心下的惊骇,顷刻的静默,就是这默下的敛静,赛华扁先一步回了神,大声说道:“展兄,那等武林败类之处,展兄你如何能去?”
一旦进过那个地方,便等于给自己的一生上了一层不好洗的染色。这样一处折辱远胜折磨之处,展悠然怎么能去?
盟主府下的暗牢,无论如何展悠然都不能去,就算赛华扁与展悠然不是知己,他心中不是一直坚信着展悠然绝干不出那等不折手断的杀人恶事,两人不过普通几面之交,他也绝不会允许展悠然进那样的地方。
赛华扁的压怒,天下英豪更是无人敢喧应,反之展悠然,却笑着说道:“赛兄,清者自清,展某不曾行过这些害人的恶事,便是入了这暗牢,又如何?洪老盟主一事,孔大侠一事,以及那四位英雄的死,每一件都不是小事。既然天下英雄们愿意彻查此事,那展某自得给英雄们一个安心。不过一处暗牢,难不成进过之后还能受什么委屈不成?赛兄实在无需因这等小事动气。”
暗牢的囚锁,普天之下只怕也只有展悠然能笑道此事不过一件小事。
展悠然的确君侠仁性,可他的脾气要说也是拗的,一旦说出口的话,凭谁也无法话落下。深知展悠然的脾气,知道他话一旦出,谁也改不了他的决定的赛华扁,终只能怄了一度自己的气,不再续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