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家村有一户人家就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刘栓柱提前一天租了过来。
一般情况下,租用这些锅碗瓢盆的人家,退租的时候都洗涮的不是特别干净,下一家要用的时候,还得重新洗涮一遍,刘杨氏带着几个妇人就是在洗涮这些租来的锅碗瓢盆。
洗涮好了那些锅碗瓢盆,明儿个要用的菜,该洗的要先洗出来,能做也先做出来,省得第二天来不及。
按理来说,这样的场合,理应由刘方氏来照应,最不济,作为长兄长嫂的刘栓根和刘张氏也应该过来照看一下。
可是自始至终大家都没有看到刘方氏露面,也没看到刘栓根和刘张氏的身影,只有刘杨氏里里外外地忙活着,天快黑的时候,都快要收拾好了,刘栓根和刘张氏才匆匆的跑了过来。
据刘张氏说,今儿个她娘身子有些不大好,一大早的就叫她娘家哥来叫她和刘栓根,她和刘栓根只好回娘家照看她娘去了,这边也就没顾得上过来帮忙。
刘张氏一向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话没得听,小声议论说即使是她娘真的身子不大好,她一个人回娘家看看就行了,至于叫刘栓根一起过去嘛,这话听着就透着假。
大家伙儿自然都不信她的话,都撇着嘴说刘栓根两品子这是怕出这个力气,所以特地躲出去了,心里对这两人都有些不齿,都叹息说边四娘摊上这么个婆婆和妯娌,以后有得气受了。
天黑的时候,边四娘的陪嫁都搬到了屋子里,明儿个酒席上要用的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来帮忙的人都回家歇息去了。
刘杨氏从家里端了些饭菜过来让刘栓柱吃了,然后叮嘱了他一句早些歇息便走了。
刚刚还喧闹无比的家,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刘栓柱洗漱好后,回到了屋子里,点燃了油灯,然后站在那里,认真的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原来破旧不堪的小屋已经焕然一新,被满屋子的新家具,新被褥一映衬,更是显得喜气盈盈。
刘栓柱心里的暖流一阵阵的涌了上来,冲得他眼睛有些酸酸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四娘带给他的,这里以后就是他和四娘的家,他一定会好好待四娘的,把四娘以前吃过的那些苦统统弥补过来。
这一夜,因为太过兴奋,刘栓柱几乎一夜未睡。
与刘栓柱家的静谧不同,此时的边四娘家,却是热闹非凡。
明儿个边四娘就要出嫁了,按着习俗,出嫁前一天,女方的同族女眷要齐聚一堂给出嫁的姑娘上头和开脸。
所谓的“开脸”,就是用细绒线绞去新娘脸上的汗毛,使面部看起来更为光洁。
当然了,“开脸”是只针对黄花大闺女的,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能开一次脸,象边四娘这种“寡妇”再嫁的,就不能再开脸了。
除了“开脸”,给边四娘“上头”也跟黄花大闺女不一样。
因为姑娘家梳的发式跟已婚妇人是不一样的,所以姑娘出嫁前要改变发式,以此表示她不再是个姑娘家了,而是马上就要成为他人妇了。
可是边四娘一直梳的都是已婚妇人的发式,所以“上头”时不用改变发式,只是由好命婆把头发梳理齐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