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淡,仅留一片硕大的橘色云彩在西空。
肖勇领着两个保镖闻声而出,见林咏脸如桃花,手用力拽住一根竹竿,他快步走过去扶住林咏的手臂:
“林姐是喝醉了么?”
说完这句,他的眼神不自觉朝站在小桌旁的张梓盛望去,他的笑容尴尬又有几分得意,不用想也猜得到他刚才肯定是想占便宜。
不过,作为下属,肖勇一向固守本分,不该问不该说时绝对保持嘴巴紧闭。
挥挥手示意其它两个人退回屋内,肖勇感觉到,林咏的手用力掐住自己的手臂,透过衬衫,指甲几乎也嵌进皮肤。
“小咏,你刚才明明也很……”
没想到她关键时刻还能清醒过来,张梓盛抬手一抹嘴巴,皮笑肉不笑的望过去,只差没直接骂出声。
“闭嘴!”
被高兴冲昏头脑的林咏恼羞成怒,她没想到这个色胆包天的男人竟然这么大胆,在院子里就敢动手动脚,再加上这酒的后劲很大,她朦朦胧胧间似乎看到了任重……满口银牙差点没被咬碎,她扶着肖勇,拼命将软绵绵的身体立直,恨恨瞪向不远处的身影,“我一直在给你留面子,张梓盛,你不领情就算了!我告诉你,不管是过去念书……还是……现在……”
类似屈辱羞愤的感觉冲淡几分醉意,林咏步步向前,搀着肖勇走到笑容逐渐冷却的人面前,一字一顿,分外用力:
“我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别以为你当个小小书记就能上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趁早和你的女学生玩去吧。你要是再敢……”
心底残存的最后一分绮念也被这番直白露骨的咒骂浇灭,张梓盛双手握拳,肥硕的脸因愤怒而急剧抖动。
“你要是再敢有任何动作,别怪我……”
林咏扶住额头,用力甩了甩沉甸甸的头。
肖勇一看情形不对,立刻扯开嗓子喊:
“焦姐,赶紧去冲一杯蜂蜜茶来。”
男人和上位者的自尊让张梓盛的脸慢慢肿胀成红色,逐渐再加深变成猪肝色,要是手里有把刀,他立刻会毫不犹豫的拎起刺上去。这么多年的惦记竟是白白惦记,这么多回的出手相帮竟是竹篮打水,这个女人,可恶到极点!他用力挥开听到动静跑出来的助理大吴,径直走到他们两个面前,冷笑着反问:
“你想怎样?或者说,小咏,你能怎样?”
若没有卢彦那一通电话,林咏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和他彻底撕破脸。
不过,既然自己最后一桩心愿也即将了结,只差去找回慕清,母子两个从此远离国内,那么,还有什么好顾忌呢?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让他帮点忙,忍受着他各种咸猪手各种猥琐话,也是够了!
端起焦姐送来的蜂蜜水全部喝下去,林咏挥手,示意肖勇带焦姐和大吴全部退回去。
等他们三个全部消失,身体还有几分摇摇晃晃的她走向张梓盛,两人面对面而立,中间几乎不存在任何距离。夏日微热的晚风拂过裙裾,滑过光溜溜的腿时,带来阵阵细微的痒,林咏冷笑着抬头,凑近他的耳畔,把他的怒气和杀意直接忽略,唇齿间每吐出一个字,仿佛都是一柄匕首:
“我……能……怎……样?呵,还记得詹明么?他和你一样……”
詹明……
张梓盛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也是他们的同学,家境尚可,书呆子类型,最钟情的只有两样,一是林咏,一是各种侦探类的书籍。
不过,在潭城混得还小有名气的他好像去世得很早。
“提他做什么?”
一入官场深似海,满门心思钻营的张梓盛和旧日同窗联系得并不多,尤其是那些地位权势不如他的。
“噢,不,他和你,其实还是不一样。”思维处在半朦胧半清晰之间的茫茫地带,林咏一手按住座椅的靠背,笑意如雪,声音似雾,“他至少对我是真心实意,从来不敢奢望其它,而你……哈,也不看看自己的蠢样子?至于能怎么样,让我来告诉你。当年啊,詹明也是想做一些我不愿意的事,他最后的结局是……心梗突发,意外死亡。”
如果说之前的色心恶念还带有某种求而不得的负气味道,直到这一刻,张梓盛才感觉到几分真正的害怕。
为非作歹的事他没少干,淫.秽混蛋的事也沾得不少,但是,他从来没有杀过人,事后说起,还如此轻描淡写,如同踩死一条虫。
眼前的女人除开面容和当年的青春少女相似,其它的,几乎完全不一样。
记忆里的林咏笑意盈盈,善良大方,连说话也不曾高声过,哪里又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竭力忍住往后退的恐惧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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